客姑姑微敛端倪,衣袖拂动,她回身,勾起的嘴角刹时就垮了下来,她眼尾瞥了身后的观烟一眼,端倪就带出深切的嘲意来。
观烟目送了客姑姑,她眸色闪动,倒感觉客姑姑有一句话的很对,像小哑儿那样的年纪,一出府,可不就是只要被人拐去卖了的份。
客姑姑是从宫里出来的,故而很有一番手腕。
客姑姑扫了她一眼,面无神采地点点头,“随我来。”
观烟面色一喜,迎了上去,“姑姑。”
那卷书,明显是常常被翻阅的,不但毫无灰尘,书卷侧另有毛边。
客姑姑看了她一眼,状似偶然的道,“听闻,小哑儿虽是孤儿,但毕竟也只要五岁,这么一个孩子,要放在外头,多数是给人牙子拐去卖了的命,好歹殿下有好生之德,怜她不幸,赏她一口饭吃,你就莫要再念念不忘畴前的恩仇……”
她也懒得去想到底是谁安排的房间,自顾自将施礼分拣放好,又翻出新的二等婢女衣裳,躲到屏风前面,窸窸窣窣地换上。
老前辈说的好,知识就是力量。
当天,雾濛濛就从四等婢女的耳房搬到了二等婢女的院子。
观烟当即眼眶就红了,她咬牙切齿的道,“姑姑,那小哑巴现在晋升为二等婢女,还与我同住一房,我实在受不了。”
观烟怔忡,她端倪一会扭曲一会狰狞,一会又是茫然。
但也不知是她手笨,还是这些发式庞大,她越理越乱!
说着,她脸上就暴露骇人的怨毒来。
观烟冷眼看着雾濛濛蹦蹦跳跳地出去,她眼底快速就出现怨怼来,她盯着劈面的床铺,心头声出阴沉戾气。
雾濛濛的晋升,在九皇子府,如同一滴热油溅进冰水里,收回嗤啦声响,雾气腾腾。
对此雾濛濛毫无所感,但上面的人,特别是同为四等婢女和二等婢女的,便多有眼热情嫉,毕竟府里的晋升,本是苏伯和客姑姑在理着。
二等婢女报酬要比四等婢女好太多,一季有三套衣裳,色彩也更加光鲜都雅,且房间,不再是通铺,而是宽宽广敞的大床,一个房间,也只要两小我罢了。
观烟点头,朝客姑姑屈膝施礼。
好一会,她咬唇道,“姑姑,观烟明白了。”
她穿越前,好歹也是混了个三流大学的文凭,可这一到大殷,简繁体字窜改颇多,她刹时成了半个文盲。
最后,她干脆将发苞全拆了,草草捆了个小马尾了事,那模样刹时就从软糯的女娃子便成了雌雄难辨的假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