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晓得,他亲目睹着小哑儿身中一刀,睁着雾蒙蒙的眸子孤零零地倒在那,心头是何滋味。
贤妃慢条斯理的道,“你想给府上阿谁小哑巴请太医,本宫不准!”
话音方落,少年放下床幔,抓起案几捅伤雾濛濛的那把匕首,脚步仓促地出去了。
司金一撩袍,长剑杵地,他单膝跪下道,“部属清查倒霉,请殿下惩罚!”
“黄渡口,本殿亲身带人清查了数遍,没有任何于家人的踪迹,本来觉得小泥鳅逃的快……”
他腔调陡峭无波,可一甩袖,就怒的将案几上的茶水拂落在地,溅到司金面前,湿了他一袍子。
紧接着,九殿下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风尘仆仆的就进宫,传言说是去给小哑儿请太医,小哑儿快不可了。
九殿下不闪不避,那茶盏“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他额头,顿温热的茶水并鲜血飞溅。
息泯不为所动,当没看到。
贤妃脸孔非常年青,初初三十出头,因着保养恰当,瞧着就和个二八少女一样。
九殿下凤眼半阖,没人猜的透他在想甚么。
故而九殿下来云霞宫的企图不言而喻,他要给小哑儿求个恩情。
九殿下神采一变。
那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闭上后,平白少了昔日里的灵动,酒涡也不会再呈现,便是小面庞,都白的让民气疼。
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唇色不点而朱,丰腴的身材,即便是穿戴持重的四妃宫装,那也透着股妖娆美人的美艳劲。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一行轻骑打着马鞭,仓促从黄渡口解缆,快马加鞭,在日出时分,进了都城,直奔朱雀街尾的九皇子府。
贤妃气的浑身颤栗,一身心肝都疼。
九殿下息泯面无神采,他看着贤妃,不容让步的开口道,“母妃,为何不听皇儿说完?”
司木踟躇道,“可会是七皇子的人手?毕竟他也在探听于家小女人的下落,起先还以小哑儿相挟。”
十四皇子见息泯不睬他,伸手就去拽他的发尾,息泯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肉肉的小手腕,冷飕飕地盯着他。
息泯连呼吸都没乱一丝,他眨了眨被茶水淋湿的睫毛,冷僻清的脸,惊心动魄的俊美,可又如一副精美的水墨画一样,缓缓地沉寂浅淡了下去,再不复任何墨迹。
“可就在本殿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们将本殿的人伤了!”
客嬷嬷感喟一声,只得拜别。
司金神采一凛,“部属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