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蜜斯!”苏伯瞥见转角处走过来的女子,不由上前施礼。
“父亲但是非常正视齐表弟,说表弟很有天赋。这还要感谢表弟,自从父亲从北疆返来,他还从未像现在笑得这么高兴。”
高兴?
血,炽热的鲜血,鲜红一片,猖獗地朝他涌来,一遍又一各处将他淹没。
齐慕阳并不晓得崔太傅因为他想起了在相国寺的无尘大师,也不知崔太傅心中的那些旧事,他现在只是想着从速到山顶,如许他就能喘口气,安息一会。
崔太傅长叹一声,回身回了屋子,身子微微佝着,头上的白发又添了几缕,看着有几分孤傲和寥寂。
这两年光阴,齐慕阳也曾回过齐府,但次数很少,不过是在林老太太寿辰,另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归去一趟,其他日子便在书院度过。在齐府,齐慕阳并没有和沈氏有甚么来往,仿佛相互内心都很清楚,当初菩提寺那起命案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干系斩断。
山风阴冷,崔太傅却浑然不觉,看着远处那渐行渐远的黑影,怔怔入迷,个子倒长高了很多,只怕将近赶上世尘,世尘这般大的时候,可还没有这么高!
齐慕阳感觉好笑,如果他真的好运,又如何会经历那些事。即便崔太傅收他做弟子,但是他杀人一事还是在书院传开,同窗背后那些指导的目光,群情的话语,警戒的神情他很清楚地感遭到。
“你现在跟着崔太傅学文,又跟着苏将军学武,还真是好运。”
这安静的日子,也不知还能有多久・・・・・・
苏茉这话并不是用心如此说,而是真的。苏被骗初在北疆但是领兵兵戈,镇守边陲,因为受伤,才卸甲回京疗养。只是可惜苏烈和苏筝都不肯跟着苏上学武,苏上呆在府里本就无趣,内心憋闷,要不是有齐慕阳让他折腾,还不知会如何。
凌晨时分,山间鸟雀喝彩雀跃,镇静地叫着,声音此起彼伏,时远时近。
出嫁?
两年一如平常,没有人再过来追杀他,他待在书院读书,去苏府学武,但他并不肯定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也不肯定下一次阿谁惨死的人会不会是他。
齐慕阳坐直了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听着屋别传来的鸟鸣声,心渐渐安静下来,仿佛早已风俗如许的恶梦,翻开被子起家,换上红色的练功服,筹办洗漱。
苏伯不肯多提这件事,只是说道:“女儿家天然不消把心机花在这上面,这今后出嫁看的是德容言功,相夫教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