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叹了口气,道:“你不必惊骇。我以心魔赌咒,不会侵犯于你。”
“看来临时,你我担忧之事并不会产生。”苏长宁此时已稳住了心境,淡然看了疲劳在地的柏梁天道一眼,“以是你话中之意,柏梁界无人能冲破金丹境地,并非因为天道,而是因为界主?”
等出了敛骨之地,还未等西门源说甚么奉承奉迎的话,转刹时苏长宁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向天涯投去。
是以哪怕柏梁天道只是言辞间稍有提及,那一名亦会心血来潮,只需一个化身投影,也能弹指间等闲将她打为飞灰!
声音粗嘎刺耳,竟如同金石摩擦般刺耳,全不像是小童会收回。
这枚一眼便能瞥见的指骨,之上却有精美法阵隔断神识,莫说她现在的修为,就算是畴前的她,如非亲眼所见,怕也感知不到。
“仙子?”见苏长宁仿佛在门前便堕入深思,西门源本不敢打搅,可敛骨之处暮气满盈,就算有宗主令能临时压抑,他也感觉周身垂垂被阴冷覆盖,活力随之缓缓暗淡了下去,就连金丹上也蒙上了一层黑雾,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招过后,他再无抵挡之力。
公然如此。
恰是镇中人赶集的日子,一时候久违的人间炊火将她拥在了此中,身边熙攘着的贩夫走狗毫无所觉地与她擦肩而过,呼喊声、孩童哭泣声、妇人细语声交汇相合,连成了一片。
岩壁洞府当中,除了地上一层藐小的灰尘,独一的东西,倒是正中一截玉色指骨。
可惜,下一刻一片银灿烂起,男孩双眼蓦地随之睁大!
在看清面远风景顷刻,她不由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面前的危急,竟算是临时消弭了。
“至于界中无人得以突破金丹境地……”
明显,有股力量想把陈贺所见所知由柏梁界抹去,但是却一样有在暗处的另一股力量模糊与之相抗,这才留下了指骨内的吉光片羽。
苏长宁屏气凝神,静待了好久,却甚么也未曾产生。
苏长宁心中不由升起一阵荒诞感,他们修道之士苦苦求索,面壁竭思,不过是为了最后与天同气、与道合真,柏梁天道身为天道,却如此憋屈,实在叫人不测。
男孩――柏梁天道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复而又格格怪笑了起来:“阿谁不知天高地厚的筑基修士?”
男孩挥动四肢狠恶地挣扎着,每动一下周遭风景就如同水波般随之泛动,可那一只纤细美好的手始终在他后颈上扣得死死的,再未曾给他涓滴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