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按例自观想中退出,苏长宁打出天极真武镜悬浮头顶,垂下千缕寒光护在身周,便沿着龙脊一起渐渐行去。不知多少年堆积而下的尘灰、肆意蔓长的苔藓,在扒开这些后□而出的,仅是暗淡的骨色。
蒲团上盘膝而坐的身形入眼,苏长宁唇角弧度仿佛微勾,复而又垂落下去。
那一身熟谙的太虚殿青色袍服之下拢着的,不过是一具骨骸。
未曾想到,宿世未了之愿,此生竟能如此了结。
终究,冗长盘曲的回廊在一处青玉门前已到绝顶。
苏长宁心头微涩,正筹办分开时,却见蒲团下微微暴露玉简一角。
缓缓鞭策门扇,苏长宁举步入内,顷刻间身形被笼在一束青光之间。这道青光并无涓滴锋利伤人之意,只令她感觉如沐东风。
每次都在快放工的时候被抓到干活……
不料触手之下,骨骸竟自四散,落空了支撑的青袍飘落,覆在狼藉骨殖之上,扬起一片尘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