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仿造了军事基地的摆设,而安插出来的一处大院子。四周扎了高高的篱笆,门口时保卫的“兵士”。院里有几处搭建好的板屋,在板屋的后边,倒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红色帐篷。
池小巧晓得,双目失明的人,在某种环境下,双耳会变得比正凡人活络很多倍,会代替他的眼睛,做好“监看四方”的事情。
耳朵太活络了!的确都要比目力有5.2的健全人都要牛掰了。
而现在,一个浅显开矿的劳工,一个月月银却已经有足足五两银子,一年也就是六十两,这的确比正七品的,一县最高长官的县令一年的俸禄还要高。
而之前她只是传闻过,现在倒是实打实的真的遇见了。她一个新鲜的大女人,在这乌黑的夜晚,双目竟然真的没有身后那少年的耳朵好用。
耳边是温热潮湿的气味,劈面扑到她敏.感的耳廓内。池小巧节制不住的一个瑟缩,好似浑身都不安闲起来。
他走路时步子迈的稳妥而铿锵,刚才进入这黑魆魆的密林中时,双眸中反射出来的乌黑通俗仿佛本色的幽光;她方才拉了他的衣袖,和他偶然中四目相对。她还记得那双眸子狭长的风眸中,那一顷刻展暴露来的冰冷而迷惑敞亮,却又略有些闪动和游移的幽光,明灭闪动不定。
池小巧被这个高的有点离谱的数据吓着的时候,内心对埋没在青岩山中的,这座不着名的矿藏也更感兴趣起来。
她感受口干舌燥,更感受一股前所未有的燥乱从心底翻涌上来,让她不知所措。
若单只是为了堵这些劳工们的嘴,这里领头的阿谁“阉.人”,应当不会这么大手笔,给每个浅显劳工发五两的月银,除非这座矿藏非常大,大的他们有充足的好处能够呑;或者是,这座矿藏有甚么出乎他们料想的用处?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那声音浅淡却有一种慎重和安宁民气的力量。暖暖的湿气再次喷洒在池小巧苗条的脖颈间,却只让池小巧忍不住微缩了缩脖子,扭头把小脑袋挪开一些。
四周静的出奇,固然远处有那两个男人撩水沐浴的声音,近处也有小虫鸣叫的声音,池小巧却感觉万籁俱寂,全部六合在现在都澄彻起来。
要她说,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
眼睛上方也传来略有些粗糙和冰冷的触感,是她刚刚才熟谙了的那少年骨节均匀的手掌。
她是感觉身心俱疲以后,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光荣之感的。
翼州城的城门上有哨岗,池仲远所带领的三十万翼州水军的驻军基地当然更有。池小巧不是没传闻过哨岗这个名词儿,也不是没见过,她只是向来没想到,在如此的森山老林中,如此的“鬼厉阴邪”之地,也会有哨岗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