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午夜十二点[第3页/共4页]

算命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瘦高男人,穿的破衣服跟要饭似的,可也别说,身上自有一股出尘之气。最让木淳感兴趣的是,摊子中间竖着一根杆,上面吊挂着几个小巧晶莹的葫芦,有点仙气。

这里的土我松过好几遍,极其柔嫩疏松,锤子一砸之下,木头立马打进土里,便矮了一分。既然干上了我也未几想,用锤子一下一下敲着,木头也跟着一寸一寸打进土里。

木淳叹口气提及来,这件事产生在熟谙我们这帮朋友以后,有一次木爷爷带他去外村赶庙会,他一小我四周闲逛,偶然中瞥见一个专门做马前课的算命摊子。在庙会上,有很多算命算姻缘的江湖方士,买卖都不错,十块八块就能算一卦。

木淳便问甚么意义,算命先生半晌没说话,奉告他这不是好兆头,详细的细节没说。

我看着他,问为甚么。

我愣了,想不明白,一幅画如何会死人。

今晚气候很好,明月高挂。

我倒是神清气爽,大姑姐啊大姑姐,不脱手你当我是病猫。我道了声谢回身就走,木淳在前面喊住我。

我转头看他,木淳蹲在磨盘上,一脸忧色:“王哥,你说这幅画会不会害了我?”

木淳说本身是画画的,莫非画画也能死人?算命先生点头说,天机莫测这就不晓得了。木淳暗自深思,莫非要改行吗,今后不能再画画了?

木淳向来没见过马前课的算命体例,感觉挺成心机,在中间看了一会儿。

打了能有十来分钟,全部木头就剩下脑袋露在内里,包裹着的大姑姐画像早已褴褛,只剩下一只眼睛还露着。

我细细描述,木淳下笔如风增加细节,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画面上呈现了一个女人的模样。我看着画一阵心悸,不知是木淳的技术高超,还是他偶然画出来的,画上的大姑姐极其逼真,她侧着脸仿佛正盯着画外,眼神里说不出是甚么神采,像是一个杀人犯,这画如果挂在家里估计都能辟邪。

最后五分钟冗长的像是一个世纪,终究到了半夜十二点,我抄起锤子,对着木头砸下去。

木淳皱着眉:“王哥,我感觉这幅画有点不祥,还是撕了比较好。”

我手颤抖几近拿不住,前所未有的负罪感袭来,一咬牙,这是你逼的,为了家里人我豁出去了。

自从这件事以后,木淳的内心长了草,写生也不做了,提笔就闹心,要不是木老先生强留,估计他早就回城了,不在乡村呆着。

“一个庙会的江湖方士有多大可托度?”我说。木淳刚要说甚么,我摆摆手打断他:“退一万步讲他说的对,你的灾害跟本职事情有关,但他没说和画画有关啊。你放弃画画改了其他行业,比如说厨师吧,当你处置厨师这行,灾害仍然没消,还包藏在厨师的行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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