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伞排闼,看到母亲正在飞针走线用心刺绣,米苏心头出现酸楚。
米苏冷冷勾动唇角,“如何能够不恨,被亲爹逼上死路的滋味……哼,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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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三两步追上,抓起她的手放到伞柄上,“傻丫头,细心受凉。”
米苏似是不想听这些话,她拖着凳子到了母切身边,抬高了嗓音,“娘,二娘和阿姐这两天恐怕就要行动了。”
米刘氏拉住了女儿凉凉小手,“你是不是很恨你爹?”
一整天都见不到米永逸人影,于他而言,赌场是家,家是旅店。
“苏苏,娘晓得,是你爹寒了你的心。但是,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你二娘她们能走,我们娘俩千万不能走。你放心,颠末端明天的事,他再也不敢再打你的主张了。我们还是多想想体例,把他拉返来才是正理。”米刘氏苦口婆心,目光殷切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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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眼皮一跳,喜上眉梢,对劲大笑,“哈……苏苏,再叫上一声!老子好喜好你这么叫!”
这个几次无常,时而粗暴时而沉稳,时而端庄时而邪肆的──坏男人!
米刘氏眉间舒展,满心惭愧,“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两年真是……”
米刘氏把一朵海棠花绣完,揉揉酸涩眼睛,抬眸向寂静的女儿看去,声音里难掩愁苦,“苏苏,明天阿谁男人仿佛不是甚么好人,这流连烟花之地,还言语轻浮粗鄙……”
“苏苏……”米刘氏歉疚心疼,“娘也恨他没人道,可那又能如何呢,他毕竟是你亲爹,咱……”
“还?那但是三千两银子,就咱家现在这个状况,只能靠咱娘俩织织绣绣换点银钱勉强度日,如何能够还得上那么多银子。”
运气已然乱成了一团麻,剪不竭理还乱,娘丢不下阿谁赌鬼,而本身,又怎能丢下娘……
“还好。”想起阿玄的猜忌,米苏有些烦乱,含糊的应一句,就走到桌旁拿起本身未绣完的一张绣片,手指工致的绣了起来。
米苏绝然点头,“你的情意我领了,家里现在还能勉强度日。这几天,我想试着压服我娘搬出去单过,我爹这辈子算是有救了,迟早得把命赌上。”
她感觉对不起女儿,可又不得不咬牙守住这个家。三从四德,夫为妻纲,是她的人生哲学,即便对阿谁男人再绝望,也不能一走了之。
米苏欲哭无泪,借抬手拨弄头发粉饰着那份羞赧与难堪,低头仓促拜别。
米苏把绣片放在膝上,窗户半掩着,那窸窸窣窣的雨声吵得她好不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