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点头感喟,还是劝道:“你如此待我,也没甚用。那孩子她爹爹是天子,光此一条,你们永无天日。如何时你二人光亮正大站在太阳下头,那才是天意,我也拦不得。”
陈忆目视窗外道:“请夫人记得本身说的这句话。情比金坚,天意由人。”
早在三日前,耶律大石的三万精骑已到河对岸不远处安营扎寨,再不出一日定会设法渡河而来。而童贯自夸有十万雄师,感觉被动迎敌毫无志气,遂连夜乘船运兵,走上对岸去与敌交兵。没想到辽人固然被金人打得七零八落,可对于宋人却还是游刃不足,几战下来,童贯一次次败北,最后只得狼狈仓促进回河这边。再加上辽人擅骑马,马队雄浑,而宋人□□虽好,可小弩杀伤力不大,大弩又操纵繁复,发速较慢,常常还未开弓,马队就簇拥至面前。童贯只得在河岸边严加戍守,不敢等闲渡河,两军现处于对峙阶段。
话说别了人徙蔡攸,郭药师率亲信一百来人,快马奔驰四日,走偏道赶到卢沟,与童太师永定河边驻扎的雄师汇合。童贯一见他,吃惊半晌,酬酢过后,满脸堆笑地报歉说雄师走了弯路,救援来迟,请他宽恕等语。郭药师道:“就知如此,以是逃了等着。”随即报告了在易州县碰到人徙等人的究竟,说易州镇已被攻陷,现由蔡攸镇守。童贯忧心忡忡地听完,问道:“昱王可安康?”
大石思考半晌,料定宋军是要从那浅滩渡河而来偷袭,便大喜道:“如此,我军便先渡河,打他个措手不及!”
童贯猛地凑进他,满脸欣喜轻道:“此话当真?”
郭药师将其领到易州镇内,命亲信小童送一封写好的信。未几时,一辆精美的马车停在童贯面前,郭药师与他同坐,马车夫也未几言,一抽马匹就向城西奔去。等童贯下车,发明本身所处在一处旧虎帐的营地当中,只见房屋破败,树草荒凉。正迷惑,郭药师引他入一处房屋,房内黑黢黢的辩不出物事。只听身后郭药师一声轻喊:“智囊,童太师来了!”
该死的宋军,的确在这片浅滩里摆了个铁链*阵!
前面还未赶上的马队也是慌乱不已,兜着马在浅水里绕圈子,各个低头看着水下,唯恐一下子就绊倒。全部军队丢弓扔剑,慌作一团。
耶律大石奋勇在前,不断地抽着马鞭,眼看对岸在面前,俄然身子猛地前倾,马长鸣一声,一头栽向水面。大石大惊,勉强勒住马,却如何赶都动不了,马仿佛又急又痛,不住仰天长鸣。而身边惊叫声此起彼伏,往四周一看,一大堆马队各小我仰马翻,很多马匹跌倒在水里,仍被水鬼拉住普通转动不得。大石谨慎溜上马,一入水却踩到了甚么滑溜东西,一个马趴绊翻在水里。用手在水里一摸索,顿时满心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