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连头都不抬,“不可啊?”
谢焕停动手中剑势,“嗯。”
“帮我洗点儿?”
“我有甚么体例?”萧簌先半捂着嘴把石榴籽吐在八角黄杨木榻几上,“圣旨大如天。”
“你这是......甚么弊端?!”
俄然,刚才她靠着的那扇窗棂外响起了有节拍的“笃、笃”声,力道不大不小,非常整齐,明显不是雨水敲击所至。
“平时脏了就扔,此次带的太少。”沈惟雍部下不松劲儿,一身亮黄暗紫的或人敢怒不敢言,但仍在暗自扭动挣扎,“你帮我洗,也不是白洗的。两件衣服,换一个酬谢,如何样?”
见那乌黑色云气纹的衣袂从廊下消逝殆尽,谢焕也没了练习剑法的心机,按阁主所说的收了衣服,本身回房洒扫庭除,又烧了些热水沐浴,浑身放松下来,一整天紧绷酸痛带来的倦怠顿时囊括上身。她拄着身子,懒懒地靠在窗边小榻上,握着一卷山川河道的杂学书入迷。
祖宗瞟了他背后的孟盏刀一眼,“啧,好大一坨。”
李百乔被他吸引了目光,眼睛黏在青石板上。
谢焕有点哭笑不得。刚给他洗过的衣服。
“去。但是你先把衣服换了吧,得了风寒如何办?”
一只纤亭匀长的手及时捂住了李百乔即将澎湃奔涌的火山口。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一个被雨水打成茶青色的小身影已经窜了出去。
两人举目看时,顿时都傻了眼。
谢焕在盱眙城的“谢家宅院”居住了几日,闲暇时洗洗衣服抄抄经文,和李百乔或听雨过上两招,偶然沈惟雍鼓起,也会接过鸿渐剑指导她的剑法。谢焕倒是内心一向惦记取一件事,她想通过旁敲侧击,探出沈惟雍流连盱眙城的奥妙。
李百乔跳脚,顺手扯起一件绿绸孺子衫,“那那那你如何帮这小子洗衣服?!”
“白药如何样?”萧簌先镇静起来,支起家子递给他一瓣切好的石榴,“我就三个信得过的人,白箸的脾气喜闹不喜静,白喙也是,并且名字还和你同音。就剩下一个白药,这小子祖上是医官,到他这一辈尚能辨认些草药香料。喏,我这药师佛香就是他做的。”
不管手掌下那人的挣扎,沈惟雍含着笑意,“洗衣服啊,我带出来的白衣裳又少又不耐脏,一不花梢,二不金贵,要不你随便帮我洗洗就是了。”
“这......阁主没有服侍的人?”
谢焕抽抽额角,忍住甩他一脸水的打动,“你能不能直说?”
谢焕再次无辜,“前次在稠南布庄,阁主送了我一件绿的,我就顺手一起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