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啊？”老妪答道，又瞧见傅纪言望向的方向，心中恍然，便答道：“这几袋中确切装的是豆子不假，你也晓得我们灵川城盛产豆子，长出的豆子是粒大饱满，以是收成的时候我们每家每户都能收成几大麻袋豆子，常常都是歉收过年。但是本年，许是老天爷怨怒了这两邦交兵，想不到时价初冬，本该是要下雪，却下了长达半个月的大雨，大雨连缀不竭，家家户户都是我们像这类板屋草房，夏季哪能接受住那样培植，以是放在草房中的豆子都生了霉。你瞧，你在磨得就是发霉的豆子啊。”老妪手指了指磨上的豆子。
傅纪言有些担忧，拉开门，向外走去，见一巡查小将，便抓过来问道：“你可知元帅去那里了？”
老妪听闻有人说话，便迷惑昂首望向跟前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年青人，见面前年青人穿戴平常衣服，端倪间腐败纯真，不像是好人。因而用脖子上的布巾揩了揩脸上沁满的汗水，不由挪了挪身子，感激道：“那就感谢小兄弟了。”
傅纪言想着想着，又高兴起来，随即转头对老妪说：“大娘，豆子已经给你磨完了，今后如果我还在这，有空的时候就来看你，帮帮你忙。”说着便朝老妪挥挥手告别，手舞足蹈地跑了出去。
“哎，自从后周那群强盗要攻打我们大梁起，这灵川城就遭了殃，当时很多人跑得跑，逃得逃。我本有两个儿子两个媳妇，我大儿子跟大媳妇传闻要兵戈，便连夜清算行李跑了，待第二天我们一早没发明他们的踪迹，这才晓得他们连夜逃出城了。我小儿子一贯对阿母贡献，晓得我老婆子如许大年纪不能折腾，便硬是要留下陪我这老婆子。我却不该，硬要他们分开，但是巧就巧在当日灵川城门便禁闭，外人不得私行入内，内里的人也自是不能出去了。上个月，守城的军队打了败仗返来，传闻丧失惨痛，起码死了上万人，以是守军将军就命人来城内寻壮丁放逐，分歧意的便来抓，以是我小儿子便在当时被抓去了，自那日起再也未返来，我二媳妇思郎心切，日日盼郎归，但终没比及，现在便一病不起……”不由得说到痛心处，便掩面抽泣起来，“都是我这老婆子没用害得他们哟。”
时价兵荒马乱之际，灵川城中也冷落寥落，来往的行人不是官兵就是些老弱妇孺。
俄然，傅纪言转过身，笑了几声，高兴地抱了老妪一下，笑道：“大娘，我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呢。”说完，又高兴地笑了几声，再问一句：“大娘，我问你啊，你说这煮熟的发霉的豆子，马儿吃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