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见薛二好些了便搀他起家,又向若瑾道:“女人医术高深,又不计算我们先前莽撞冲撞仗义脱手相救,实在让人感佩!我这兄弟是薛林薛谦化,鄙人……李灿之。敢问女人尊府那边,他日必然备了重礼,登门称谢!”
若瑾没吭声,只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薛二。薛二讪讪地收回了手,道:“没、没防备,吓了一跳。”
“它自长在路边,又没惹你,谁叫你摘它?你可知这么一株药草经几个寒暑才气发一片红叶?”若瑾冷冷道。
虽是此时若瑾笑靥如花,薛二却看得内心一抖。总算他还见机得快,晓得若瑾怕是计算刚才的事,忙苦着脸道:“可这罪实在难受啊!女人,方才是鄙人冒昧,冲犯了女人,这就给女人赔罪!”
恰好若瑾自小在栊翠庵长大,底子未曾听过这个名字,脸上毫无异色,反而道:“本女人救人莫非为了酬谢?这位‘二’公子,手伸出来!”
若瑾皱眉道:“‘一见喜’本是良药无毒,只是与鹿肉鹿血相冲。你揉碎了那叶子药汁侵入肌肤纹理,早上吃了鹿肉羹又一起登山上来,气血翻涌。二者相见,发作最烈。”说完,见他兀自捏着不敢吃,不耐道:“不吃拿来!就说你是白糟蹋东西。你当我这‘辟毒丹’是轻易得的?”
薛林乃是吏部侍郎,虽名义上是个二把手,谁都晓得吏部尚书邓尧邓垂白叟年龄已高早故意致仕。薛侍郎圣眷优渥又得邓大人信赖,再进一步指日可待,恰是炙手可热。现在都城当中提起薛侍郎,谁不给几分面子。
若瑾原恼他扰了本身赏梅不说还一味胶葛。眼下找出病因,晓得死不了人,更故意叫他受个经验。见薛二伏在地上苦苦要求,到底不忍心,也就不再对峙。
薛二也拥戴道:“对对,必然重谢!必然重谢!”
若瑾却没看他,只是见薛二噎得直伸脖子,倒破颜一笑:“算你运气,本日遇见本女人。不然发作越来越频繁,咳喘加高热,虽不致命,少不得有半个月罪好受!”
若瑾道:“山野村姑,何来尊府。举手之劳,二位不必挂怀。”说罢,微微欠身见礼。
白衣男人见状一旁劈手夺过那颗“辟毒丹”,二话不说塞了薛二嘴里,又在他胸前一拍,拍得薛二挣扎不得,直着脖子便咽了。看着薛二吞下药丸,白衣男人回身对若瑾笑道:“女人莫恼,这小子不知好歹,鄙人替他谢过女人了。”说着话,两只眼睛直盯着若瑾眨也不眨,似要把人看进内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