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忙推让,姚夫人笑道:“我这瑾丫头可算来着了,夫人手里的东西必是好的,还不快感谢夫人?”若瑾内心吐槽,姚夫人这么焦急,该不会这就算了定礼吧?
若瑾上前两步,插烛般拜了下去。朱夫人忙叫:“快扶起来,好孩子,快过来我看看。”
这朱夫人已年逾花甲,比姚夫人年长很多,却并没显得非常老相。圆团团一张脸虽也有皱纹,倒是意态雍容,不像姚夫人那样棱角清楚透出几分凌厉。
朱夫人点头道:“这孩子真是可儿疼。这串珠子是我年青时候带过的,今儿心血来潮带了来,恰好就给了你吧。”
姚夫人听了这话,满面喜意已是按捺不住地透了出来,笑着接道:“夫人如许爱她,是瑾丫头的造化了。不如就叫她陪着夫人,成日在家跟着我也是调皮。”
若瑾只好站起家来谢了赏,要从那梁妈妈手上接过那小匣子。梁妈妈却不就放手,颤巍巍笑道:“女人快戴上看看,这珠子可还合意?”说着利市翻开了匣子,把那串碧玺十八子手串儿递了过来,还尽管觑着眼往若瑾脸上看。
朱夫人笑骂道:“你这老货,当着人揭我的短儿。”姚夫人忙又推若瑾上去施礼,半真半假道:“既如许,我这儿另有一个,叫夫人领了家去吧。”
这是甚么话,又不是买东西,另有甚么合分歧意?若瑾内心微觉奇特,依言接过套了手上,见那珠子颗颗晶莹剔透,都有指头肚儿大小,回身又朝朱夫人拜道:“如许贵重,倒叫阿瑾受之有愧。”
姚夫人如许露骨地要把若瑾送出去,刘氏在边儿上看着也感觉心中微凉。若瑾却像浑然不觉,和婉坐在朱夫人身边,细声答着朱夫人的话。
若瑾心下起疑,回想起来方才那梁妈妈老态龙钟,看着比朱夫人还大些。固然也穿得崭新的锦缎袄裙,那双手伸出来却极粗糙,仿佛还生了冻疮?那里像个养尊处优的面子官家娘子?再想想,这老妇人仿佛在那里见过?
朱夫人笑道:“姚夫人真是好福分,大女人已是都城闻名的才貌双全,二女人更是一朵鲜花儿似的叫人一见就内心爱得很。如许好女孩儿如何都跑了你们家去,叫我老婆子怪眼热的。”
正房里炭盆烧得旺旺的,烘得室内暖和如春。若瑾低头跟在母亲、嫂嫂身后,只微微抬眼打量,见那椅子上搭了蜜合色四合柿蒂快意纹的椅袱子,禅床上铺着同色锦褥还设了弹墨绫大迎枕,就连桌上的茶具也不像方才她们那边是竹木制的,一色白釉刻花竟似是定窑小盏。莫非出来一趟,这些器具还都特地从家里带着不成?若瑾悄悄咋舌,这永定侯夫人好大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