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呵呵笑道:“他是魏晋期间第一风骚人物,他的朋友山涛奖饰他站时就如孤松独立,醉时就似玉山将崩。安闲出入,飘飘若仙,让人敬慕不已。”
绮云点点头,想起了当日在白云山竹屋外,听崔浩说拓跋焘的祖父喜好服用五石散,不知为甚么,却导致脾气大变,不得善终。晓得这五石散虽是风行之物,却也是埋没伤害。
“郡主对延之倒是厚爱。好,可贵郡主如此喜好老夫的诗,那老夫便偷懒了,不消另作诗了,就写了《嵇中散》一诗,送于郡主便是。”说罢,颜延之拿笔蘸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
酒过三巡,谢灵运的族弟谢惠连发起道,“本日欢畅,气候又好,不如我们做几首诗,方才不孤负这良辰美景?”
世人见了,鼓掌喝采。谢灵运这回不乐意了,拉着绮云,非让她说出个凹凸分歧来。
谢灵运面色发红,松了松衣领,也嚷嚷道:“谢某服了寒食散,文思泉涌,诗句已成。来呀,笔墨服侍着。本日恰好是灼华郡主的寿辰,我写这首送给郡主,如何?”小厮放开乌黑的纸,呈上笔砚。只见他挺笔走墨,一挥而就:
形解验默仙,吐论知凝神。
世人连声喝采,谢灵运醉眼斜睨了他们一眼,“单喝酒有甚么痛快? 吟诗清谈哪能少得了五石散,只要服了散以火线觉过瘾。”世人闻言,皆连声拥戴。
鸾翮偶然铩,龙性谁能驯。
绮云笑道:“康乐公的诗如初发芙蓉,天然敬爱;而颜公的诗则笔端蕴秀,美不堪收。都是诗中的上品。谢公的诗,我最喜好‘飞客结灵友,腾空萃丹丘’。颜公的诗中,我最喜好‘龙性谁能驯’,一句话便描画出嵇康一代风骚名流,入骨三分。”
几杯下肚以后,刘义真双颊赤红,豪气顿生,借着酒意嚷道:“好酒,人生对劲尽欢颜。只可惜,父皇没有让我代替他的皇位。不然,我若当上天子,以灵运公、延之兄你们二位的独一无二的才调,如何能够只委曲做个闲官呢?依我看,做个丞相也绰绰不足。”又指着其他几人,“你们几个也可为中书舍人,方不平才。”
谢灵运摆摆手,抿了一口兰花酒,摆手说道:“那都是早些年祖父的妙闻逸闻,不敷为题。”说着,号召世人喝酒。
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
世人听了,拍案连声喝采,“别人做天子,我们懒得奉养他,请我仕进我也不做。义真如果做了天子,我们几个倒是情愿出山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