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是你!”跟着一声惊呼声,一个铁塔般的柔然大将手握铜锤,骑马列队而出,他便是柔然的主将于陟斤。
拓跋焘闻声满身一震,耳中作响,嘴里发苦,恰是他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绮云。见她那熟谙的身影依偎在墨川身边,蓦地间,锥心般的疼痛分散到满身五脏六腑,甚么身处险境,甚么如敌深渊,皆抛之脑后。转眼,神态又腐败起来了,她来了!如果本日不能凸起重围,在这里和她同生共死,人生倒也是称心。
她的笑容让于陟斤移不开眼睛,他直着脖子问道:“美人你不晓得,并州一别,本将军甚么时候健忘了你?我回了草原后,几次派人去并州刺探你的下落。本日你呈现在这里,你是上天派来助我一臂之力的吗?”
他一身紧身绯红骑装,金色的铠甲泛着耀目标光芒,身姿豪气俊致,浑身气度迫人。如同朝阳东升,熠熠生彩,让人不敢正视!
于陟斤见绮云一身月白衣衫,发髻挽起,清俊少年模样。拨动琴弦,琴音歌声熟谙,不由想起来那年在并州的擎香楼,月夜下初见美人的景象。现在打败魏国天子胜券在握,心中自是对劲,不想美人不约而至,忙上前号召。
蒲团般的大手眼看就要抓上她的肩膀,绮云一个轻巧闪身,避开他的手掌。她明眸流转,傲视生辉,娇嗔道:“将军好本领!不过,要抓到我才算是真豪杰!”说着飞身弃了长绫,回身向魏军阵前奔去。
寄颜云霄间,挥袖凌虚翔。飘摇恍忽中,流盼顾我傍。”
拓跋焘闻讯大怒,亲身带领轻马队,三天两夜从平城赶到了云中。大檀毫不逞强,派本身的侄子、大将于陟斤领兵对抗。
“是云清!”拓跋齐、安颉等人皆惊叫出声。
魏兵漫山遍野,如潮流涌至。鼓角雷鸣中,兵士们在顿时奔驰着,口中大声呼哨,以助军威。旗号招展,剑戟如林,柔然和魏国两军马队对垒。稍后只见红旗招动,雄师分向摆布,一根赤黄色蟠龙九旄大纛高高举起,万余铁骑扈驾精兵簇拥下一骑当前,倒是拓跋焘亲临督战。
“将军你好!三年不见,您竟然还能记得鄙人?将军别来无恙?”绮云悠然问候,眉眼弯弯,嘴角含笑。
连袂而来的两人一个白衣胜雪,光彩耀目,一个月白衣衫,淡雅出尘,仿佛一双白凤翩但是至。两人偶偶私语,一人手揽着另一个的腰间,好像恋人般密切,又似知己般无隙。那月白衣衫的少年度量通体乌黑的断弦琴,纤手重操琴弦,边弹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