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止住她的话：“你觉得朕常来这里，只是为了用膳吗？朕来这里，是有事要问灼华。”说罢，不睬思凝，只对绮云问道：“前几日，你对我说，韩非子道一个君首要能够矫捷应用法、势、术，方能够劳心而不劳力，治人而不治于人，如许的君主才是明君。你能再给我说得详细一些吗？”
贺思凝和始平听了，无法地施礼辞职。
绮云瞥了思凝和始平一眼，见二人愣愣不知所语。始平更是坐不住，面色沉闷，嚷道：“我闷死了。皇嫂，不如我们俩去别处逛逛吧。皇兄，你也陪皇嫂一起吧？”
盛在青瓷碟中的羊羹，好像玉石打磨得光滑匀润，泛着半透明的柔光，教他不由想伸手抚摩。屋子是暗的，羊羹也是黑的，和暗影融为一体。他屈指拈起一小块，含在嘴里，感遭到一种非常细致的甜味，一点点直沁入他的心脾。
贺思凝道：“皇上也不知是为了甚么，整天往茗月轩来。传闻这里的南边菜做得很好，我和始平公主也来尝个新奇。”
贺思凝每一样都尝了些，赞道：“味道不错。本宫下次让宫里的御厨来这里学学。省了皇上来回在路上走，也安然些。”
他话语渐低，绮云见他满面疲容，知他多日辛苦，悄悄地取出薰草饼扑灭。拓跋焘闻着这心静安神的薰香，神经垂垂放松，依于椅背睡了畴昔。
“你们本日如何得了空来这里？来做甚么？”拓跋焘上前问道，语气淡然，听不出甚么情感。贺思凝和始平公主赶紧放下碗筷，低身施礼。
拓跋焘负手渐渐地走在细碎的石子路上，至湖边树下。他见绮云侍立在案旁，始平公主举箸夹菜，对贺思凝唧唧呱呱地催促着：“皇嫂，你多吃点。看你这段时候也瘦了很多，多补一些，来年给皇兄生个皇子。”
“你说的太好了。这几日，我构思了几点也不知好不好。绮云，你帮我看看。”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
贺思凝一面给他布菜，一面幽幽说道：“本来是皇上爱上了这里的南边菜。思凝已经想好了，让宫里的御厨来这里学几个月，把南边菜的做法传到宫里去，就再也不消皇上两端跑了。”说着，又问一旁的绮云：“轩主说要多少银子，本宫都给。”
拓跋焘津津有味地吃着，好久也不叫贺思凝和始平起家。她们两人面面相觑，半蹲下去的膝盖模糊有些酸胀，始平支撑不住，身子开端摇摆起来。这时，拓跋焘方才淡淡地扬手叫她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