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一声惊呼,她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凉坚固的度量。墨川接住跌落的绮云,坐在枝头摇摆的红梅树下。
“此毒叫甚么?”墨川问道。
墨川的凤目不再清冷,暗含哀痛和恨意,沉声道:“因为,我的母亲就是琅鸣谷三天女之一。十年前,她身中此毒,几月以后垂垂变成玉石。我当时和你一样,每天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变冷变硬,却无计可施。那种绝望和伤痛几欲令人发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弑母之仇,我朝影宫就算玉石俱焚也必然要报!”
太子听了,面露一丝忧色:“云儿,你长得真像你的母亲,不但人美,心肠更好。”
太子轻咳了两声,点头道:“云儿,你当时可不这么说。我记得云儿你当时对我说,读书也是一件极风趣的事情,通过读书能够获知很多事理和策画。凤儿和麟儿身份崇高显赫,却不晓得世事机谋,就像一个大金库,却无人看管,任人予取予求,岂不是要遭殃?当时,对你这番话,我不觉得然。
绮云再也忍不住,掩住嘴,回身夺门而出。至天井中,看着满院的红梅,想起母妃的红颜曾经如这红梅般鲜艳欲滴,现在却惨白如玉。她手挥出长绫卷住树枝,在红梅之间起舞飞身。树梢动摇,落英缤纷,红梅花瓣纷繁洒落,犹以下了一场红雨。绮云攀着枝头,旋身而上,看着面前的红雨,泪眼昏黄,俄然一种有力感袭上心头,身子直直地坠落。
“如此,只能到夏国皇宫中去寻觅解药?”墨川问道。
太子愁闷地说道:“两年前,你曾来过太子东宫。云儿安慰我的话,我影象犹新。”
太子见状,转开话题:“父皇代替慕容氏以来,能汲取后燕败亡的经验。正视农桑,轻徭薄赋,大大减轻老百姓的承担。百姓也能至心拥戴我们冯氏,使得我黄龙国能在强国林立的局面中能保持十馀年的安宁。但是,父皇和我才气有限,守成不足,开辟不敷。
王妃自中毒以来,神采一日比一日惨白,话也越来越少,整小我如玉石普通。绮云颓废之极,偶然在母亲的枕边睡着了,又经常从恶梦中惊醒。眼瞅着母亲的生命逐步消逝,却无能为力,心中充满了哀痛和无助。
绮云强笑道:“太子哥哥,甚么话让你挂念了好几年?”
“只怕也来不及了。一则夏国皇宫出来多数有去无回,二则时候也来不及了。王妃中毒日久,恐怕挨不了几日光阴了。”
绮云心中一惊,太子似有托孤之意,忙道:“太子哥哥,你且放心。你的身材只要好好保养,总会一天好过一天的。至于凤儿和麟儿,我必然会多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