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拾起来,喃喃自问:“生亦何欢,死亦何必;无色无相,皆为灰尘……既为灰尘,为何又如此固执?”
说罢,拓跋焘失色地把她紧紧搂进度量,满心对劲的爱意禁止不住地澎湃而出,感受她的一呼一吸也感觉如此幸运。他身上的暖和让她迷恋,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早已令她怠倦不堪。
赫连倾城眼中闪动着怨毒的光,讽刺道:“郡主,如果你经历了灭族之恨,你能够安静地对待你的仇敌吗?你能够看着你的仇敌平和欢愉,而心甘甘心吗?我身虽入佛门,心在尘凡,如何能灭尽爱恨?就算我生生世世在六道中循环,永久不得超生,也要报这灭族之恨,血海深仇!仁慈,是因为你没有经历磨难。纯粹,是因为你没有接受过非人的折磨。如果,你有一日身遭大难,也一样会变得残暴无情,杀人不见血。”
绮云叹了一口气:“师太也是佛门中人,早已堪破尘凡。为何你不能放下仇恨,求得内心的温馨?为何要争强斗狠,一争凹凸?”
“郡主想劝我放下屠刀,登时成佛。但是,为时已晚,我早已罪孽深重。现在,我天然是要伏法的,你们先退出禅房,让我平静一会儿。我另有一段经文未念完,佛狸就让皇婶将经文念完吧?”赫连倾城淡然道,目光中有一丝祈求。
绮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吐了吐舌:“真苦。”
拓跋焘放下碗,拉开她的双手,握在手内心,玄色的明眸果断地看着她,“云儿,人道你倾城倾国倾天下又如何?别人不敢要你,我拓跋焘平生珍惜你。你可晓得,你分开我的身边,每一日对我都是煎熬。若要下天国,我陪你一起。”
绮云边思考,边应道:“我也不肯定,只是感觉有太多的偶合。能够给你下毒之人,必然是你身边靠近之人。我们在白云山时,杀我们的是一些和尚。我和墨川分开并州去龙城之时,路上劫杀我们的也是和尚。赫连勃勃对他儿子说当年派出琅鸣谷天女潜入魏国,欲行刺魏国首要人物。琅鸣谷天女是美艳绝色之人方可担负,慧音师太斑斓绝俗,气质无双。”
颠末一段时候细心的调度,绮云身子渐好。拓跋焘仍然不放心,让太医开了最后一剂药,让人煎了。坐在榻前,他接过宫女手中的瓷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绮云的嘴边。
“提及来,论血缘,我的儿子有匈奴族崇高的王室血缘和鲜卑族拓跋氏的血缘,比你更合适做一统海内、称霸天下的雄主。拓跋焘,他的存在将会搅得你们日夜不得安宁。”说到这里,赫连倾城对劲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