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在心中冷静地对比着,刘氏兄弟温文尔雅,超脱秀彻,如同水乡里鹤立独行的青鹭。佛狸矜贵深沉又聪明机灵,像在雪域中神出鬼没的狼王;赫连氏王子英挺健旺,如草原上展翅遨游的苍鹰;那么面前此人就像……就像凤凰,在冰山之上孤傲于世的白凤,俊美绝伦,风华绝代。
船工面露浑厚的笑容,“是啊,万事都有两面性。在乱世当中,人活着就不易了,凡事往好的方面看,人就欢愉了,活着一天就赚了一天,呵呵。”
“公子,您有所不知,我是本地人,是摆渡几十年的白叟儿啦。到了这里,统统船舶和货色都要移交给本地的船工,因为龙门河道有的特别窄,水流急,暗潮又很多。普通的人是把握不了船只的。”
绮云内心阵阵发紧,手心都出了薄汗,感受过了很久。那名军士终究把金牌还给了她,身子侧到一边,表示给她放行。绮云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骑了马渐渐离了潼关。
“不瞒公子,在这江山行船,船破人亡的事情常常产生,普通人等是干不了的,不太谨慎点也没事。何况,在这乱世当中,因为龙门是交通要道,人们要靠我们这些船工摆渡。不管是甚么将军打过来,都不会难堪我们,反而要善待我们。以是,固然中原大乱,但我们祖祖辈辈还能在这里行船。”看惯风雨的船工神采淡然,只当闲话家常。
绮云上了船,只见船埠上有装货的,有卸的,有挑的,有抬的,你来我往,非常繁忙。龙门两岸的山岩上有很多的寺庙、神殿、戏楼、亭台等,气势宏伟绚丽。角楼上铁铃声声,荡漾长空。黄河激浪拍打着河岸,水光云气。从渡口溯江上几千米处有一道石门。涛涛河水从宽仅几十米的石崖中泄出,石门之上峡谷河道狭小,水流湍急,山色波光,让人沉醉。石门以下,河道宽广,水流陡峭,浩淼壮观。她不由吟咏道:
“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绮云叹道。
绮云别了赫连璝和赫连昌二人,她疾步走到马厩挑了一匹好马,骑上马到了皇城门口,亮出了赫连定的金牌,侍卫查过后恭敬地放行。绮云在长安城不敢逗留,出了城门,立即策马扬鞭,马儿撒开四蹄,一起向东飞奔而去。
扁舟依渡口,莫道来往难。
快靠近风陵渡时,她远远地瞥见火线有两个男人的身影,模糊就是在潼关城门口的那两个可疑之人。当下,绮云内心惴惴不安,如果那两个男人是冲着她来的,如果抓她归去,本身的这一番心机,岂不是要前功尽弃?如果再入关中,重回长安,违逆了赫连勃勃,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