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正欲跳下水榭,一名白衣男人从天而降,挡在绮云身前,手挥折扇,文雅地旋身。世人只感觉面前一花,还未等看清,四个男人已经“扑通扑通”地掉进水里了。
离得近了,绮云能清楚地瞥见他头上的发冠和服饰,皆是不凡的上品,富丽而又不张扬。他的服饰是很少见的,精彩华贵,集合了胡人骑装的简便和汉人服饰的萧洒,更加显得他俊美不凡。
墨川伸手给本身倒了一杯酒,走到栏前,看了眼如海般深蓝的夜空,手握青瓷杯,抬头一饮而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空中行云溪谷流水,映着身后的墨色天空,如同一幅活动的水墨画。
夜风袭来,淡淡的菊香缭绕在绮云的鼻端。在银色月光覆盖中,墨川凭栏而立,如高山遗仙,俯瞰天下尘凡万民的喜怒哀乐。对着他苗条挺拔的背影,绮云感遭到他如璧月的孤寂,流霜般的清冷。
见了绮云,那白衣男人懒懒地起家,立在绮云前,目光猖獗地打量着她。
绮云道:“能给我看看,你方才发的暗器吗?”
虹霓解释道:“女人,我这儿是青楼,不是浅显的小堆栈。你还使唤我的下人,招唤我的女人,一天的吃住用度,起码要二十两吧?你在我这儿住着已半月不足,起码欠了三百两。以是说,这二百两,已是我给你打了八折了。”
说及刚才的乐舞,绮云忽想起一事,对墨川伸出一只莹白玉手,墨川凤目一眯,问道:“甚么?”
那名男人站定后,长身玉立,轻摇折扇,文雅闲淡地看着四名胡人在水里挣扎。他凤目冷澈,嘴角噙着一丝嘲笑,说不尽的风骚姣美。
“都怪我,都怪我来晚了。”虹霓连连道歉。
墨川脸上的冰霜有些褪去,轻摇了摇折扇,“我朝影宫最讲公道,鄙人有个发起,我晓得女人身上已没有甚么银两,在我擎香楼每天好吃好喝,是要费很多银子的。就算女人可觉得琴师,但像本日如许被人骚扰的事恐怕也少不了,擎香楼每天还要忙着善后。不如请女人入我朝影宫为琴师,岂不清净?”
绮云心中主张已定,因而笑道:“若再推让,就是绮云不识汲引了。好吧,既然宫主说得如此心诚,而虹霓姐又一力促进,我就暂居令妹琴友吧,徒弟就免了。不过,先说好我只卖琴艺,可不卖其他的。”虹霓听了,不由哑然发笑。
绮云敛襟施礼道:“虽是虚礼,但宫主相救,如何说绮云在此都要谢过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