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王寿辰晚宴,绮云面戴轻纱,以始平公主的身份坐在拓跋焘的身侧。绮云环顾四周,只见席上的仆人和高朋,觥筹交叉,笑语不竭,热烈不凡。此中有本身非常熟谙的来宾墨川,赫连昌和刘义隆。倏然,她的目光被一个既熟谙又陌生的身影吸引住了。只见他身着玄色锦袍,领口和袖口纹金色刺绣,额上一根银色抹额束住他的乌发。
大殿内停止了觥筹交叉的杯酒声,世人温馨地满心等候。
婉转动听的丝竹之声邈邈响起,一名身着鹅黄色舞衣的仙颜女子,芊芊玉指轻柔地来回拨动动手中箜篌,舞至歌台正中,巧身曲腿侧身,安之若素。旋即,又旋至歌台左边,轻抬左腿,单足立在台上,面带含笑,伴以曼妙身姿悄悄舞动,灵性中带着文雅与梦幻。
在她面前,四名舞姬身着各色舞衣,手持笛箫或阮弦乐器,蹁跹起舞。倏然,一道红影一闪,长绫飘飘,从半空中飞身而下,呈现在世人面前,背对着世人悄悄站立。身影曼妙如出水红莲普通,清逸出尘。
“绮席香飘五色衣,登山临水醉忘归……”
绮云见他那样一个沉着沉稳,傲视天下的人,现在倒是失魂落魄,茫然无措,晓得贰心中是如何的万难决定,痛苦难当。
那侍女脸上是掩不住的赞叹,靠近了始平答道:“公主存候心,公主带来的几个舞姬都舞得很美,歌也唱得很好。我看到绮云女人在高台上筹办,那神态……奴婢说不好,公主如果不放心,能够偷偷地在窗边,往殿内看看。”
绮云还欲张口安抚他,可话到嘴边,倒是那么的惨白有力。拓跋焘似看懂她的心机,摇点头,看着她仰起的小脸,伸出苗条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颊滑过,细细描画着她的表面,晦涩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心,就算是拼着不做太子……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多谢皇上念着臣弟,不知本日始平会给本王带来如何的欣喜?”河南王笑呵呵地渐渐品着杯中美酒。
因而,她偷偷拭了泪,强作欢笑,故作轻松地站起家来,拉着他的手道:“佛狸,我们不要胶葛这些俗事了。明天是河南王的寿辰,到了晚间,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说到最后,撑不住语带哽咽,“这是我第一次跳舞给你看,或许也是最后……”
等二人走得远了,绮云和拓跋焘从帘子前面出来,绮云轻吐了一口气,转头看拓跋焘呆呆地坐在河南王方才坐的椅子上,沉吟不语。
绮云走上前去,心中冷静想着:本来他悲忿母妃的离世,才出走至长安,还遭遇杀手,被我巧遇。现在,他才晓得母妃原是被他父皇所杀,父亲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定是灰飞烟灭。凡人的父义母慈为甚么就与皇家无缘呢?现在,佛狸心中正不知是如何的哀痛,我要如何才气安抚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