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一样身穿大红吉服的新娘,面北而跪。婚礼不但按鲜卑族传统,并且请了崔浩制定了汉人婚礼风俗。几个反对明元帝汉化的大臣们相互互换了一下眼神,神采有些忿忿。
拓跋焘淡淡说道:“把残败的荷花移走,种上些睡莲。春季将近了,在宫里多种一些菊花。”说完,抬腿疾步而去了。
拓跋焘叩首级旨,“儿臣拓跋焘谨遵父皇旨意。”伸出双手,接过国玺,双目含泪,再次叩首。安闲起家,面色寂然,回身面向群臣,单手高举国玺。
拓跋焘顺水推舟,浅笑着四下里团团作了一揖,让宫侍们好生服侍着,告别而去。
白日的烦琐礼节以后,拓跋焘感觉本身有些疲累,内心奇特即便面对柔然马队,也没有这么疲累,莫非本身是真的醉了不成?
堂前的双烛高照,映着大红的双喜,把屋子照得有如白天。红烛的火苗起起伏伏,忽明忽暗,烛泪成行地掉落下来,一如思凝现在的表情。
一旁的崔浩听了,手捋美须,呵呵笑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边上的人听了皆点头称是,笑声连连。
他屏退了摆布,渐渐地走近本身的新娘,平城第一美女贺思凝。目光触到她身上的大红嫁衣,拓跋焘更觉心头刺痛,心头掠过另一个身影。
行完汉人婚礼风俗,行鲜卑族婚礼节式,宫侍把手上端着的盘子呈给明元帝,他拿起上面缠着红绸的小弓箭,赐福新人,祝贺新人来年生个威武的小骑士。另一个盘子上放了一个碗,内里盛放了盐,明元帝手沾了少量盐,抹在新人的唇上,预示着新人同心,甘苦与共。
拓跋焘听了这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心中蓦地一滞,不成按捺地痛苦起来,脸上只挂着含笑,对付着不竭上前来敬酒的来宾。大师晓得皇太子的酒量是极好的,他固然年青,但夙来端严慎重,很有威仪,那些个文臣武将们在他面前也不敢过于猖獗。
大魏皇室宗亲人丁薄弱,明元帝龙体不佳,恰逢可贵的丧事,下旨让大臣们五品以上都可携眷入宫,使得彻夜的东宫实在热烈。
拓跋焘伸了伸手,却又收回。他冷静瞧了一会静坐着的贺思凝,终究伸脱手去悄悄揭开盖头,红缎似水般滑下。思凝的脸掩蔽在凤冠的流苏前面,拓跋焘有些不耐,伸脱手抬起了她的脸。思凝渐渐展开了眼,温婉绝美,双眸似水。悄悄取下了她的凤冠,摘下束发的金簪,乌黑柔亮的长发落在他的手上。他绕起一缕秀发,手指尖传来丝绸般的触感。拓跋焘轻抚她的脸,心中暗自感喟一声,思凝的眼睫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