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确有七出之条,妇人无出便得下堂。可皇家怎能与官方不异?这三宫六院,嫔妃无数,莫非是留着看的么?天子御极十五年,为何膝下只要两个皇子健在?皇嗣残落到底是怪皇后还是怪阿谁,天子内心想必比哀家内心稀有吧!”
“宫中日子长着呢,一时输嬴算得了甚么!有对劲时就有得志时,世事多是如此。你现在何如不了他,不代表今后何如不了他。现在除了不了他,你就要忍,忍到你有才气杀了他的时候。不然就不要打动,如果你打动了,除了自取其辱,没有别的结果。”
李太后不软不硬夹着点嘲弄口气先给了万历迎头一下。听出味来的万历身上一颤抖,这是老娘发作的前兆啊。
励志书这个名字是申时行起的。因为申时行与王锡爵的及时誊写,决计披发,此书短时候以内广为传播,朝野高低人手一份,申老狐狸不成告人的目标天然是不言而喻。
对于皇后这个媳妇,太后是极对劲的。自打入宫来早叨教晚汇报知心贴意,这么多年来对自已体贴备至,涓滴没有杵逆之举。婆媳情同母女,远超各种干系。皇上的行动与企图太后内心明镜一样的。统统都是阿谁贱婢搞的鬼,公然吹得好妖风啊!想起皇孙的那句典范名言,李太后微微嘲笑起来。
“天子,你是哀家独一的儿子,先皇还是裕王之时,不为世宗皇上所喜,我们在王府中过得是甚么日子?”毕是当天子的人,不能逼的过分。太后放缓声音,提起旧事,不堪回顾。之前那种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苦日子,至今想来犹是不寒而栗。太后叹了口气,“父母爱子之心乃是本性,洛儿是你亲发展子,就算他生母卑贱,你又何必对他那般薄待?”对于这点太后真的想不通!
这一番话饱含真知灼见,被宠坏了的朱长洵却一字一句都没听得出来。别看郑贵妃说的淡然,内心却一向在淌血。因为这段话里每一个字都是她在和朱常洛耐久斗争中一把血一把泪换来的。郑贵妃不能再多说了,说多了满是泪哇。
“天子,你亲政多年,当知轻重。内宫一如前朝。这内宫不宁,则前朝不稳。你说皇后送这封笺书给哀家看就是错?那你放纵储秀宫阿谁贱妇惑乱圣心,搅乱宫规就不是错?是不是!”
既然如此,在天子独一的两个儿子中挑那一个继位都无所谓了。事情坏在郑贵妃身上,凡是郑贵妃安份点,夹着尾巴再装两年,到当时大事定下,太后就是想忏悔也难再说甚么。可惜江山易改,赋性难移,郑贵妃一贯放肆放肆,仗着恩宠上压皇后,下压群妃,搞得后宫一派乌烟瘴气。这些李太后都一一看在眼里,恼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