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斥喝声,一个宏亮嗓音就算隔得老远还是听得逼真之极:“……你们这些怂包蛋,这就不可了?都他娘给老子爬起来好好练,如果敢偷懒,这月二两饷银也就别想要了!当银子是这么好拿的么,没这本领,都滚归去家吃渣子去!老子丑话放在头里,这个月演练的时候,我们五虎帐如果输给骁骑营,看老子不清算死你们。”此人中气悠长,豪气冲天,一个个字吼得如同旱地打雷也似。
不等朱常洛说话,孙承宗一摆手,口气果断:“想当初我初来京师三大营时,这里不是营房,倒象……”一时语塞,竟然没法描述?这得有多烂,朱常洛正惊诧的时候,中间叶赫俄然插了一句道:“……好象仁义庄!”
别看他嘴上说的轻松,孙承宗却明白就算有皇上的支撑,事情也毫不会简朴畴昔,不由得大为担忧,刹时忧色上脸,朱常洛自傲的笑了一笑,眼底的决计一往无前:“教员放心,就凭那些蛀虫还啃不倒我,我不消国库拨银,改用内帑银两养兵,断了他们的财路天然招忌招恨,等抽开了手缓过这口气,我便会让他们如何吃出来的,便如何样的连本带利全都吐个洁净罢。”
立在他身后的孙承宗捻须浅笑,一贯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平静已经完整被慷慨冲动,另有断念踏地的心悦诚服。
待呼声宁定,朱常洛用目环四周,声音有如金声玉振:“各位,在这营中可吃得饱?可穿得暖?”
想当然很多人都挺不住了闹着要走,对此孙承宗涓滴不拦,只是丢下一句话:走能够,但是走了就不要悔怨。有些人走了,但是太多数人留了下来,一个是为了那还没到手的银子,二个是因为虎帐的炊事确切不错。
朱常洛表情荡漾,踏上三步,朗声道:“好,这才是我们大明好儿男!我会给你们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兵器,记取我明天的话……兵戈便有流血,我不能包管你们的存亡,但是我能包管你们的父母会有老有所养,你的妻儿会有人护恃照顾!”目光灿烂如星,环顾诸兵,俄然伸脱手指向火线:“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他日金殿之上,我将亲身给你们中军功最卓著之人,授金冠,着紫袍!”
孙承宗一鼓掌,哈哈笑道:“半点不错,比之当年仁义庄分毫不差。”
一个月后,当闪着光的银子的放在他们手上的时候,手心中传来沉甸甸的坚固感,让统统折腾的剩半条命的兵都冲动的流下了眼泪。今后再艰苦的练习,再妖怪式的折腾,对于这些已经扑灭热血的军兵们来讲,全都是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