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我晓得他想说甚么!”垂下眼睑的朱常洛笑得有些阴冷,语气满是讽刺:“事不关已谁焦心?眼下他是辽东巡抚,天然恨不得这些内奸强虏全数死光才好。这是看着我在赫济格城按兵不动,他天然就坐不住了要催上一催了。”
李春朝是此次奉旨前来封赏的特使,也是新任辽东的巡抚。
与帐内沉闷氛围比拟,帐外一片欢天喜地。一场庆功宴是要多热烈就有多热烈,酒香肉香搅在一处,猜拳斗酒之声喧哗不断。老远就听得刘挺大嗓门吵吵个不断:“兄弟们,跟着我们太子殿下有肉吃有酒喝,现在就连皇上眼里都我们这一号人物了。大师伙来日攻城,必然多砍几个女真狗的脑袋,给太子殿下长长脸!”
看着他一脸的挪揄促侠,孙承宗内心一腔愁闷倒消了很多,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笑道:“我们殿下行事,一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前我或许还能猜出几分,但是现在么……”口气变得有些感概,也有些畏敬:“不是我不想猜,只是猜也猜不出来,如之何如?”
提起这个事,麻贵已有的几分醉意刹时消了很多,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哎,我一向想不透,我们殿下命他带了五万人马去那边了?”看了孙承宗一眼,低笑道:“你如果晓得,可不准瞒着老哥哥我啊。”
朱常洛呵呵一笑,他如果没有记错,这位李大人因为叶赫叛逃一事弹劾自已的时候但是非常的不遗余力,现在又是这般嘴脸,对于这类拍马巴结的人物朱常洛天然不会放在心上,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军心已散,再战也是无益,既然如此,接管这个建议是眼下独一最好的体例。
看了一眼孙承宗,麻贵已经晓得他的意义,大笑道:“不敢劳孙大人脱手,我已经巡完营了。统统安好,现在你诚恳的去陪老哥喝几杯罢。”对于麻贵的盛情拳拳,完整没有表情的孙承宗兴趣缺缺,“……不晓得熊廷弼现在走到那边了?”
那林孛罗一听便是一怔,不知为甚么心头俄然一阵狂跳,沉声道:“快叫他出去。”
孙承宗笑道:“回殿下,已经派人送走了。他传闻殿下身材不适,一再叮嘱我向您问好。”顿了一顿,接着道:“他走时的时候,有一事慎重的奉求我……”实在只要孙承宗自已晓得,这位李大人走的时候神采非常丢脸。传闻这位李大人迩来颇受万历恩宠,顺水帆船混得风生水起,万料不到太子竟然连见都不肯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