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尔哈赤脸一红,抬脚踢了这个可爱又可爱的弟弟一脚,喝道:“快滚,再敢贪钱谨慎你的脑袋。”获得宽赦的舒尔哈齐大喜,单膝跪地,喳了一声,一回身便退了出去。他急着回帐数钱,没工夫在大哥这瞎扯皮。
“站住!”朱常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叶赫宁肯孤身犯险也不肯意自已置身险地,这份情意实让人打动,“再等会,等这天再黑一黑,我自有奇策过城!”
一起上二人走了未几远,远方的一队人马吸引二人的视野。远了望去旆旗招展,队型整齐,盔明甲亮,除了整齐的脚步声,没有一人擅自说话谈天。等离得近了才晓得是李成梁的军队井然有序的列队返来。朱常洛啧啧赞叹,如此军纪严明,难怪李家军能够横行北疆数十年。就冲李成梁这治兵有道,一代名将公然名不虚传!
“叶赫,你方才为甚么要感喟?”
想起李成梁,怒尔哈赤阴鸷的脸上暴露一丝刻薄的浅笑,那老狗如何也料不到,自已每年给他送去大量礼品的时候,还趁便给他送去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女真一族汗王大位向来信奉强者为尊,没有大明嫡长之说。舒尔哈齐与自已一同起兵,论军功论声望并不逊于自已,但是舒尔哈齐到现在为止,没有半点和自已一争短长的心机,这点让怒尔哈赤很对劲乃至感激。
“叶赫,救了你阿玛以后,你要回龙虎山持续练武么?”一看叶赫悲伤,朱常洛赶紧转移话题。
让这个弟弟一搅和,怒尔哈赤推演了一半的军情思路就此被打断,气得他脑仁生痛,恨恨的盯了这个舒尔哈齐一眼,“你本年也不小了,又新封了贝勒在身,为何就不能学着定放心,每天嘻嘻哈哈的甚么时候是个头。”
这就是朱常洛感喟的启事?叶赫不由为之惊诧。在他看来,没有了李成梁帮忙的怒尔哈赤,就是一只折断翅膀的鹰,落空獠牙的豹子,有甚么好担忧的呢?
舒尔哈齐没走多远,手里正拿着一粒鸽蛋大小的红宝石笑嘻嘻看个没够,隔老远就听金帐内一声震天吼怒。“可爱!李成梁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怒尔哈赤和你誓不两立!”
“你床下边另有一打大明通宝商号的银票,又是如何回事?”舒尔哈齐的目光已落到手中酒壶上,上边好象俄然生出一个美女,正在对他灿但是笑。
叶赫不知他的内心正在自怨自艾,二人一马正快马加鞭的赶往赫济格城。马是李成梁送的,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来送马的人是李如松,都说丈母娘看半子越看越爱,但是不知为何,李如松也有这类感受,笑眯眯的高低打量了半天,直看到朱常洛浑身发毛,李如松这才告别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