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被雨水打的满身无一净处,她抹了抹眼睛,四周空空荡荡,莫不真是遇鬼了!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实际?!
画儿回:“小蜜斯前些日子发了高烧,现在还未曾好,谁知昨夜里又烧得短长,因此要多睡一会,对不住了。”
方自沉思,外间有几个声音嘈喧闹杂。
画儿忽憬悟醒来,捂住了口,不消多说。
“画儿……画儿……”蒹葭不断叫唤,像一只惊弓之鸟,但是园子内只要她和画儿两人住着,画儿不在,四周又若鬼怪横生,自是吓得不可。在暗淡的逼迫下,蒹葭不得不从拱门出去,可双脚踏出了园子又不晓得从那边去寻画儿。只见火线牵藤引蔓横尸在地,海棠芭蕉无可何如的自葬淤泥,蒹葭惶恐失措,见诺大的刘府竟无一处掌灯,心底念叨着是不是还困在梦靥里。方如此想着,便见火线一乌黑飘忽的影子闪过,觉得是画儿便跟了上去。
蒹葭眉心紧蹙,惊魂不决,平静半晌后才复苏过来,兀自说道:“原是梦中梦!”可无由来的,蒹葭却觉着那梦中景况好似真的,活生生印在她脑海里。
来到堂前时,黑檀大门‘吱嘎’一声重响,被一阵利如刃的大风刮开,那道魅影也马上随之消逝,蒹葭站在门前眉头一蹙,又不及多想,只见内里阴深一片,挂在房梁柱上的白帛尽情四扬,模糊瞥见七级门路,七辈宗族的灵位牌子摇摆不定,她站在原地彳亍不敢前,忽而牵引之力发作,她被腾空牵涉进堂中,黑檀大门‘怦然’一声又合转归去。
画儿又被教唆了一顿,苦闷闷的起家去房外回话,蒹葭在里间听的清清楚楚,只听一女音说道:“画丫头,蒹葭mm起来未曾?”
一觉醒来,屋子里乌黑一片,蒹葭见那扇窗户在飓风下不断颤抖,暴雨冲窗袭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透的尽湿,那“吱嘎吱嘎”的声音就像命悬一线的挣扎,颤颤巍巍,不能久留。她复忆起那梦,甚么白袍神仙,甚么离我而去?顿时脑中一片浆糊,画儿呢?她又去哪了?
蒹葭瑟瑟的今后缩回几步,不断的点头,那魅影从拳头大的黑眼洞里放出一道紫光,蒹葭被震慑住,固然还想着挣扎,但总有一道很强的牵引力拉扯她往前行去。
雨越下越大,就差变成一堵城墙将人狠狠的压死,大雨在空中炸开,自港洞倾泻而下的溪流在远处升起雾来,隔断了溪流劈面的亭台楼榭,蒹葭一向尾跟着黑影,在大雨的冲刷下,那影子断断续续,时偶然无,仿佛又不是人影,从那扭曲不定的身材看来,道像是魅影,她被这个设法惊得顿住脚步,就一眨眼的工夫,那影子便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