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之日凤姐诞下麟儿,赖家那边早得了动静,第二日便命人过来送了贺礼,又请贾母诸人过府吃年酒。只是虽说往年十八这日都是往赖家坐席去的,本年却赶上贾芾洗三,天然是不能去的。赖家也知此情,便写了十九的帖子,送了出去。
凤姐见平儿促狭,也不由微微一笑,只看着贾琏,等他自圆其说。
尤氏见凤姐安然出产,也上来给贾母道贺,笑说道 ,“外头都说月朔的娘娘十五的官,凤丫头这孩子偏生赶着这个日子口,只怕今后是个有大造化的呢。今儿我们一家子原想着凑一处过节的,说晓得竟是替哥儿拂尘的,可不是这哥儿的福分大么。”
李纨一贯是本分温馨的,只不言不语的坐在那边,低着头如有所思。
贾母和邢夫人传闻是个哥儿,不由都是洋洋喜气盈腮,只感觉身心俱畅。屋里诸人也都上来道贺,一时恭喜之声不断于耳。
凤姐笑道,“这是百衲衣,得求一百户人家凑够了布,才气做出这么件衣裳来。因着非常费事,不是家家都有的,女人没见过也不奇怪。”
贾母和邢夫人在里头也是非常高兴,也都纵情而散。独王夫民气里有些不快,却又不好暴露来,晚间归去生了好一场闷气。
这个匣子凤姐宿世也是见过的,只不过那是从尤二姐的屋里翻出来的。宿世贾琏早就和本身生了贰心,竟然连梯己都交给那狐狸收着。记得当时趁他去给二姐送殡,本身出来一股脑的翻了出来,只气的倒仰 。
邢夫人因着客岁出了红蜻那档子事,内心也存了些担惊受怕,现在凤姐在里头高一声矮一声的叫痛,她听着也是放心不下,见贾母如此说了,便道,“琏儿这孩子心眼实,由他去罢。不瞒老太太说,我这内心都有些不安的。”
当年凤姐生大姐那回,邢夫人也过来瞧了瞧,只是当时候凤姐待王夫人更密切些,邢夫民气里不忿,也不大操心媳妇的死活。
平儿这几日格外繁忙,预备好了很多花色的金银锞子,另有甚么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赋税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棰 ,只怕漏了哪样。幸亏小琴小红几个帮着,外头林之孝家的旺儿家的也都跑前跑后,筹措的非常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