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正出来倒水,见贾琏返来,忙笑着存候,又帮着打起帘子。
凤姐笑道,“公然老太太的梯己都是可贵的好东西。只是老爷不免有些偏疼了,芾儿一时三刻那里就能顽那些。我挑了几样出来,等下打发人去给大姐摆在房里。”
见他出去,平儿和小红忙都上来存候。凤姐只笑道,“二爷昨儿忙了一夜,从速打盆水来服侍他洗脸盥手才是端庄。”
贾赦站在一旁,见母亲只看着账册和箱子不说话,内心早有些不耐烦,只当老太太又要想体例替赖家摆脱,便道,“现在证据确实人赃并获,母亲筹算如何措置这一窝刁奴?”
贾母沈着脸并不睬会他们,只向贾赦道,“现在你是荣国府的当家之人,尽管措置了便罢,不必问我。我也老了,见不得如许的事,把他们都带出去,别脏了我这屋里的地。”
贾赦正说的兴头,外头虎魄道,“琏二爷来了,等在外头求见老太太。”
外头早有备好的热水,平儿亲身端了水服侍贾琏盥洗,一面笑道,“二奶奶昨儿悬心了半夜才睡下了,二爷倒好,这会子才返来。”
公然半晌午便有宁国府那边打发人来讲 ,“赖升惧罪自裁了。”
赖大师的也知现在账册到了贾赦贾母手里,想保住赖大万不能了,现在能保住自家儿子便是万幸,也跟着婆婆叩首道,“求老太太开恩,我们伉俪俩甘心一死 ,只求老太太饶过荣儿!”
平儿站在一旁,道,“奶奶莫非狐疑他是装疯的不成?”
当日两房分炊,贾赦一个袭爵宗子并未占到多少便宜。只是当日另有所图,能搬回荣禧堂已是大获全胜。 现在大房职位安定,琏儿媳妇又给大房开枝散叶,贾恩侯天然要算计的更多些。
贾母见赖嬷嬷竟然想以死相逼,内心也更加添了些讨厌,本来的那点情分早就冰消雪融,只向贾赦道,“我也乏了,如许的事今后也不必问我。那些东西既然沾了他们的手,我也懒怠再瞧了,都给了你和琏儿随便措置罢。”
贾母便命出去。虎魄打起帘子,贾琏出去先给贾母和贾赦请了安,才道,“儿子幸不辱任务,赖家父子几个已经都捆起来押在外头了,只等老太太和老爷发落便是。”
只是那些婆子小厮见地了那样的场面,岂有不说出去之理。不过一夜间,府里诸人都晓得是赖嬷嬷和赖大这些年盗窃贪墨了贾府很多财物,谁知泄漏了风声,才被老爷带人上门抄了出来如此。因着夜里很多人亲目睹的从赖嬷嬷屋里抬出来的那几箱子东西,说的都是绘声绘色的,由不得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