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金桂说了那些话,薛蟠也不似先前那般回护三姐了,垂着头站在母亲跟前道,“妈预备如何摒挡此事?”
宝钗便命香菱和莺儿两个去院门口站着,不准别小我出去。本身和薛阿姨还是站在窗外,听里头骂的愈发声大起来。
自从尤三姐进府以后,儿子第一回肯为了本身措置她的事点头,薛阿姨一时内心一酸,便不由得唠叨了几句,叮咛儿子今后要多往正妻屋里去安息,少宠着阿谁不知高低尊卑的姨娘,说着又提到香菱身上,“香菱在你身边服侍了那么些年,都是规端方矩的,那里闹过一回如许的事。便是媳妇过了门,她也是只要谨慎奉侍的 ,偏生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 白孤负了我当日的心。”
这事方才薛阿姨也和宝钗商讨了半日,尤三姐虽说不过是个小妾,却并非香菱那般无依无靠的孤女,而是宁国府珍大奶奶的妹子。如果待她过分苛责了些,只怕又获咎了宁国府。现在薛家不比以往了,能不获咎尤氏,还是不要获咎的好。
薛蟠却也怕如许如花似玉的美人真的死了,正要追出去,却被金桂从里头出来一把拉住,撞在怀里也大哭道,“不如我也死了算了!省的被人算计了,连问一句都不能了!还要被小妾找上门来厮打,我这脸面也要不得了!”
金桂偏不接那银票,却收了泪道,“大爷莫非是感觉我也是那豪门小户出来的东西,只为了这点子银子才嫁进你家的不成?我们这就命人把我的嫁奁抬过来瞧瞧,哪一样是比不上你们的?只怕你们家还拿不出那些东西来呢。”
薛蟠现在正想着宝蟾,那里肯分出心来理睬香菱,何况香菱虽有一副好模样,上了炕倒是块死木头,那里比得上尤三姐和夏金桂那些风情姿势。倒是宝蟾虽说姿色只要三分,却天生成一段轻浮敬爱,上了炕必然格外有些意趣。
金桂便就势躺倒,一面哭喊,一面滚揉,本身拍打,意谓一不作,二不休,更加大声哭道: “不下台面的小老婆就这么闯出去厮打明媒正娶的嫡妻,我竟不知你家另有如许的端方! 如果嫌我碍事,便写了休书休了我罢了,何必做出这些把戏来!”
金桂只不睬他,自顾哭道,“大爷只护着阿谁狐狸,衣裳金饰都由着她糟蹋也不舍得说一声也就罢了,现在她黑了心的关键我,大爷也只装瞧不见,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