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丫头子在厨房里喝了些加了药的茶水,不觉昏睡畴昔,直到天气大明才各自醒来。两人还只当是熬夜不过睡了的,心想反正两位大爷一来总要日上三竿才起的,倒也并不惊骇,只忙忙的到龄官屋外听叮咛。

且说贾蓉食髓知味,得了闲便溜过来在龄官这里过夜。因着佩服贾菱忍痛割爱 ,本身偏也做出漂亮样儿来,经常的三人一处歇卧。

贾珍这几年待贾蓉早就只剩了面子情,现在儿子死了,也并不感觉悲伤,只恨他死的不堪,丢了自家颜面。再细细探听出来此事来龙去脉,只气的摔了一屋子的瓷器,骂道,“这个孝子真是死不足辜!亲爷爷的孝还未出五七便去做那些活动,他若不死,我也要亲手打死他给父亲赔罪!”

贾蓉贾菱从未见她如此豪宕,一时倒感觉非常别致,天然不肯落于小女子以后,便也端起酒盅各自干了。

说话间声音已是越来越弱,终究缓缓阖眼。她这些光阴殚精竭虑,身子本就衰弱,早已是油尽灯枯,故而倒比那两个咽气的更早些。

龄官自那夜以后,竟似换了小我普通,以往那些孤傲狷介都收了起来,凭贾菱和贾蓉如何 变着花腔的戏弄, 都冷静接受了下来。只是身子更加有些不好,每日都需延医吃药。幸亏贾蓉手里不缺银子,又恰是贪新奇的时节,只怕她病的短长了没法承欢,每日都要请大夫来替她瞧病。

贾琏也得知了此事,只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方和凤姐说道,“这蓉儿也太混闹了,国孝家孝中间也敢弄出如许事来。”

说着便抬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待他们两个都入了席,龄官便对小丫头子道,“你们两个都出去罢,这里有我奉侍两位大爷便尽够了,你们尽管下去歇着罢。”

凤姐便笑道,“有事直说便罢,怎的你这般年纪也学着扭捏起来了。”

贾琏原也听过龄官的戏,记得那摸样袅袅婷婷,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端得一个美人,谁想到竟落在贾菱和贾蓉手里,又有那样烈性的心肠肯和这二人玉石俱焚。

这一看不打紧,只吓得心胆俱裂,大呼一声便坐在了地上。另一个见她如许,也忍不住往里头看了一眼,也吓得当场昏死畴昔。

尤氏得了他这话便心领神会,命人草草的将贾蓉收敛装裹下葬,也不肯像可卿丧事当时大操大办,只恨不得悄无声气的抹去此人此事。

贾珍气尤未消,恨恨道,“有甚么可摒挡的,还嫌不敷丢人么。反正此事我是不管的了,随你摒挡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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