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想了半日道,“你姨娘和姨爹是不顶用的。贾府里头,你琏二哥和五城兵马司那些人向来非常亲厚,现在他虽不在京里,那边老爷却也是说得上话的。说不得我去求求凤丫头罢。”
且说凤姐传闻薛阿姨来了,便看一眼平儿,道,“我记得宝女人的好日子也近了,阿姨自当在家里繁忙些才是。这会子来寻我,倒有些蹊跷。”
宝钗思之再三,也并无别的体例。她是个心机详确的人,这两年老是感觉凤姐待自家非常陌生,只不肯在母亲跟前说破罢了。只是现在母舅王子腾长年不在京里,旁的亲戚也生分了很多,竟只要贾府这边另有些走动,便由着薛阿姨自去了。
可惜薛家现在那些能入眼的好东西,都被薛阿姨添进了宝钗的嫁奁票据里头。薛阿姨因想着治国公府好歹也算大师子,只怕宝钗的嫁奁简薄了遭人嘲笑,只连本身不足的那些头面都添了出来。且因着薛蟠本来干的那些事儿,只怕他故态复萌,只将这些东西都锁进了本身的私库,钥匙随身带着,薛蟠竟连边都摸不着。
这日可巧秦钟欲出门买几部新书,柳湘莲便陪着他一道出门,不想却和薛蟠走了个劈面。
薛阿姨越建议了狐疑,只在薛蟠房里细细搜检了一回,公然搜出了一对翡翠玉瓶,恰是库里不见的东西。再要细细翻找,却寻不见别的了。薛阿姨只气得浑身乱战,却又不敢吵嚷,只怕被下人们闻声了出去乱嚼舌头,便只搂着宝钗哭了一回,道,“我的儿,这些都是你嫁奁票据里头的东西,现在竟没了,到时候可拿甚么补呢?竟是我上辈子造了业障,才气养出这么混账的种子来,竟要扳连你道甚么时候才完?”
故此小秦相公现在也算是家资颇丰了。他和柳湘莲原有旧,现在万事无忧,天然更加情投意合。秦钟便好生补葺了本身旧宅,两人搬至一处住的非常清闲欢愉。
待比落第二日天气渐晚,薛阿姨方感觉有些焦心起来,和宝钗说道,“他那性子原是有些莽撞,现在手里头有了金子,只怕独自离京了也未可知。我们如许干等着也不是体例,倒要出去寻他才是。”
不想薛蟠却笑着迎上来,定要拉着这两个去吃酒话旧。柳湘莲原就有些不耐,且并偶然和他交友,当下即回绝了。只薛蟠原不是心机详确的人,也并不擅于查颜辨色,自是不晓得知难而退,反硬要做东宴客,说话间竟拉拉扯扯起来,终教柳湘莲翻了脸,两下里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