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看她一眼,笑道,“我待她们好,不过是使她们更加晓得学好,办事更加忠心些,今后使唤起来更顺手罢了。因我晓得你我本是一心的,也论不到这忠心不忠心的了。”
黛玉笑道,“也不是甚么金贵的东西,不过是物离乡贵,放在扬州并不值钱的。”
凤姐道,“人各有命,这也是她的命,好羊肉掉进了狗嘴里,我们不过叹一声可惜罢了。外人瞧着她一个来源不明的孤女被大富大贵的薛公子收了房,也许还要恋慕她这段福分呢。提及林女人,现在时候还早,你畴昔她那边瞧瞧,如果她得闲,你就打发小丫头子返来禀我一声,有几日没见了,倒也怪想她的。”
凤姐也笑道,“你去把那些顽器都挑出来留着给我们大姐顽,下剩的衣裳料子你挑着中意的留出来,下剩的给巧姐那奶妈一份,小月和小琴一份,再挑剩下的那些小顽意给这屋里的小丫头子们分了罢。那些笔墨纸砚都给了小月和小琴罢。”
外头平儿出去,笑道,“大老爷一点也不谅解二爷好久没返来,刚返来就又把人叫走了。”
凤姐道,“你二哥哥非常敬慕你父亲的品德学问,操这些心也是乐意的。”
贾琏捏一下她的手,笑道,“可贵你能想到这件事上,我哪敢说个不准-----何况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只是我如果出了实缺,只怕一定留在京里,这府里又离不开你,我孤身在外的,岂不要更想你了。”说着搂过凤姐就要香一口。
凤姐因而朴拙竭诚的道了谢,款款的收了方剂,暗里命小琴背着别人把这几味药分开命人抓了返来,然后按方剂配好了,交给小琴贴身藏好。只比及了铁槛寺以后,分几次把这药末下在了小月做好以后要送给宝珠的粥菜当中,以后再由红蜻或是银蝶亲身把这些粥菜送进宝珠屋里。
谈笑着三人在桌边坐下,紫鹃倒了茶来。凤姐抬眼看了看紫鹃,笑道,”现在紫鹃也出完工大女人了。先前我嫁过来的时候,记得还是个小毛丫头呢。”
说的平儿脸上微红,低头不语。凤姐见她这般景象,不免内心微微亦有些酸,再想一想这原是本身一力促进的,又何必酸,因而笑道,“不提他了,且说端庄的罢。我这几日不在家,可有甚么事儿出来没有。”
言外之意就是这方剂固然我给你了,但是这事儿已经被我挑选性的忘记了。你固然拿走,不消担忧我会漏出口风去,今后你如果做事倒霉落惹出是非来,也不与我相干,就算攀扯我,我也是不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