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凤姐也只料定那吕乃友想必也碍着老太太的面子,睁一眼闭一眼。却本来人家常日不说只不过是感觉时候未到,竟挑着风口浪尖的机遇才出来不露声色的给宝玉上了眼药,想来席上诸人在坐,贾政又是最好面子的,如此一说,可不即是明晃晃的打脸呢,这一句当得起平时说上十句百句的效验呢。
再有他说宝玉倒也是聪明可贵的,只是可惜和小秦相公一样,身子偏弱些,三天两端的病了不能上学。当时他一说这话,我就瞧着二叔那神采,显是不多数雅的。
凤姐微微红了脸,因炕前只要平儿站着,便道,“二爷更加在理了。这话也是彼苍白日能够说得么。”
凤姐内心一动,道,“但是家塾里那位吕乃友先生么?不是说我们自家家宴,如何倒还请了他的。”
据我瞧着,那孩子倒是个有志气的,今后你见着他也多和他亲热一些。你们总归是亲兄弟,他将来有出息了,也是我们大房脸上的光彩。”
我但是传闻二叔和婶子对秦家小公子送殡之时闹出来那事非常愤怒,已经命人奉告秦家,叫那小子尽管养病,不必再陪着宝玉上学了。珍大哥哥和蓉儿约莫也嫌丢人,也都不睬会这事。现在吕先生偏又提起他和宝玉逃学之事来,想来等这几日叔叔闲了,宝玉又能挨一顿好打 。到时候只怕又有一场好热烈瞧呢。”
且不说这一夜无穷内室风景。第二日贾琏便起的迟了些,平儿带人奉养小伉俪俩洗漱已毕,外头小丫头子们抬过早餐桌来。
贾琏笑道,“这我还能不明白么,你尽管放心罢。昨儿夜里放过了你,你今儿可别想着又用这些话敷衍过我去。还不从速过来替我宽衣,好好的服侍我安寝才是。”一边说着,一边笑瞄着凤姐的神采。凤姐悄悄啐了他一口,也不觉笑了。
凤姐笑道,“人家是有大学问的人,我们家塾里能请的他来,也算是孩子们的福分。有件事倒忘了和你说,前些日子我去我们太太那边瞧迎mm,就撞见琮儿大寒天的在廊子上背书,若不是我晓得太太现在偏肯疼他,还只当是谁难为他和他过不去呢。
凤姐内心一动,道,“叫他出去。“一边对平儿笑道,“必然是来给我们送年下的账册子来的。”
凤姐先去贾母和王夫人跟前请了安,才回本身屋里理事。因着又快到年下了,百般琐事偏多些,时近晌午才把那些管事的媳妇子都打发走,刚要松口气的工夫,外头小月回道,“二奶奶,旺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