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秋暮远与梅乐雪几近异口同声道。
“你必然要撑下去。”梅乐雪堕泪道：“我现在就诊你的病。”
“是的。”
秋暮远站在雨中，摇摇欲坠。他狠恶地喘着气，嘴唇咬出血，按住头部，俄然再次倒在雨中。
她白发苍苍，应是风烛残年，她的衣衫也已湿透，看来也应当很狼狈，奇特的是，梅乐雪不管如何也不会感觉她朽迈，感觉她狼狈，反而她身上披收回一种无形的威慑之力，让梅乐雪满身发冷。
但梅乐雪能够看清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很亮，亮得仿佛内里有根锋利的针，闪着可骇的寒光。
青木正雄既是雾月樱空的师兄，冷焰门七杀手的师父，他的武功绝对不差，放眼天下，能与他敌手的人屈指可数。在普通的环境下，秋暮远若与他决斗，只怕没这么轻易杀死他。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秋暮远像野兽一样嘶吼。
她背着他，一步步地挪到不远处一家大门紧闭的商店的屋檐下。
雾月樱空哈哈狂笑，眼神充满着怨毒：“秋暮远，十八年前的江家惨案，实在我才是真正主谋，黑木太郎只不过是我找来的替罪羔羊，因为只要把统统的罪过推到黑木身上，你才不会思疑我。以是，那年我找到你母亲的前未婚夫黑木，见他一向对你母亲与天明私奔耿耿于怀，我便跟他同谋，让他派杀手杀死你的父亲，而我呢，则在背后给你母亲一枪，哈哈哈，你亲眼看到你母亲死在你身边，感受如何？”
他临死前面现不信之色。
“岛主，那你把我杀了吧。”在雾月樱空哈哈狂笑中，秋暮远声音安静隧道：“但愿你看在我多年来为雾月岛做那么多事的份上，求你放过雪儿。”
秋暮远的手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热气，这是前所未有的。
俄然，他的眼神剧变，本来惨白的神采变得像死人一样惨白。
在她扎针其间，他一向痴痴地看着她，双目一眨不眨。
“我也是。”她眼泪已经涌出，却仍然浅笑。
当仇敌全数毁灭以后，秋暮远才感到头部剧痛，才感到气衰力竭，感到生命的力量一丝丝地从他身上抽离。
青木正雄临死前才真正明白一个事理：有种人除非他死了，只要他另有一口气在，你就千万不能低估他。哪怕这小我倒在泥泞中满身颤栗，也不能看轻。
“暮远，你刚走我就晓得了，可我不敢留你。”梅乐雪眼中眨出晶莹的泪花，紧紧地抱住他，暖和他。
多年前，雾月樱空曾将一对恋人的尸身抛去喂狗。彻夜又怎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