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完东西的碧螺和柳春,望着泪人似的小伽罗,觉得她是在为南熏的死而肉痛。二人不去打搅她,在内里悄悄候着。
“水,水……”南熏微微睁眼,嘴唇有些干枯。
小伽罗非常猜疑:“这是我们死里逃生偷出来的药,怎能够有假?上官太医,看那锦盒清楚是进贡给陛下的御用之物,如此贵重,必定是番红花了!”
上官太医接过珍珠,看了看即将被殉葬的小伽罗,想说甚么,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照办!”便回身拜别了。
“这小贱人,对南熏姐姐做了甚么?”碧螺明白了那火堆是小伽罗用来煮药的,用力地摇摆小伽罗:“醒醒,醒醒!”
上官太医感喟:“半边莲只在梁国才有,本就很罕见。近年来,我大魏与梁邦交兵,贸易阻断,半边莲更显得希奇贵重,故而被大冢宰视若珍宝,也是情有可原的!皆是老夫的不是,若早些画了图样,你们便也不会出错!”
上官太医放眼望去,油菜花田的露水,映照着银色的月光,如仙女洒落的珍珠在人间一颗颗。一匹骏马从油菜花田里迈着高亢的步子,向这边奔驰而来。上官太医脸上暴露世的但愿:“返来了,他们返来了!”
碧螺指着那只碗:“这药是如何回事?你是不是对南熏姐姐做了甚么?”
“可我也不想南熏姐姐死,你们昨晚那么悲伤。我就想,解蛇毒毕竟也是能解毒的,以是,我就想试一试……”小伽罗难过地说。
屋内的碧螺,关照着昏倒不醒的南熏。却等得非常不耐烦,也走出来,抱怨:“上官太医,他们必然是弃南熏姐姐于不顾,本身逃命去了!”
“但是,大冢宰府里的药草,就这味药的盒子最贵重!”小伽罗更是不解。
柳春很垂怜地抚摩着小伽罗清纯的面庞:“你还小,若你死了,让心疼体贴你的母亲、父亲和姐姐多么悲伤,你想过没有?”
碧螺和柳春走到床榻前,看南熏的面色更加青紫了很多,鼻息更是微小了。碧螺一根一根地拔下上官太医扎的银针,拔下一根,便难以忍耐地痛苦抽泣半会儿。在一旁旁观的小伽罗,更是惭愧了。
碧螺挥手想扇小伽罗耳光,却被南熏拦住了:“碧螺,先听伽罗说完,她这么做,必定有她的设法和事理!”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碧螺的话,是南熏在咳,只是力量很荏弱。碧螺和柳春才发觉,南熏脸部的青紫已经退去,虽仍然有些惨白,身上叮咬的红肿,也消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