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你爱舞吗？”他问。
眼角带笑，封择看着四周恍若瑶池的美景，心头闪过一个半晌的设法。将手中的手炉推到少女的手中，封择在苏长夏迷惑的目光中退开一两步，反手从身边的梅花枝头折下一簇花枝。
少年拾枝而舞，气势逐步由轻巧跃动转为大开大合开山辟土之势，静时沉稳宁静，动时又如奔雷阵阵，六合间的豪情在仿佛在这一刻尽数奔涌而出。直到花枝颤抖，枝头花瓣飘飘洒洒落下，拂过少年白裘下摆，落入白雪，归于灰尘。
别问他为甚么能认出这个与原角色从未见过一面的男二——如果这位卫家至公子能把那招摇挑衅的笑容收敛一下，再把那柄能大夏季里扇出冰碴子的折扇抛弃的话。
齐胤被少年看的呼吸一窒，定了放心神，他开口道：“方才你舞的很都雅，只不过……”说到一半，他的话音顿了顿，脸上的神采有些庞大，怅惘的情感与眼中翻涌的一丝难过杂糅在一起。
梅花林里的梅花开的极盛。雪压花枝，一簇簇柔滑的红色被皑皑的白讳饰。
“你此人！”苏长夏皱皱眉，后退一步。
齐胤眼里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感，似是怅惘回想。卫如风却一如大梦初醒，望向梅花林的眼神恍忽了一瞬，却又大笑着合掌赞道：“此舞只应天上有！阿胤，你倒是捡了个好宝贝！”
怔怔地盯着梅花枝头下起舞而动，意气风发的少年，她恍忽呢喃：“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齐胤也一样打量着少年，他定了定神，看着少年红润的脸颊，走上去细心替他把疏松的前襟合拢，后又抚顺那有些混乱的发丝，将几缕散碎的鬓发绾到少年的耳后。
喉头闲逛两下，齐胤的声音有些深沉的嘶哑：“那支舞是谁教给你的？你跟封厉封将军所率的封家军曾经是甚么干系？”
苏长夏懒得跟这个痞子发言，只超出卫如风，并附赠给他一个白眼。
封择呆呆地看了一眼两人，又收回视野，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苏长夏怔了一下：“啊？”
现在她才明白，有些傲气是凝在骨子里的，抹不去剜不掉的。它浑然天成，即便外物使这个少年披上了和顺寒微的假装，但你却永久不能使他真正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