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去哪?”荀欢急了,伸手想拽住裴渊,却扑了空,“徒弟你没闻声我说的话吗?徒弟?”
在此之前,朝中很多人都在群情,说先皇驾崩俄然,最大的赢家是苏家。因为苏抚无例外必会续任太尉,而原为太常卿及太子左太傅的苏衍,十有八|九会进为太傅。也有少量还记起裴家的人会感慨,如若裴疏活着,裴府一个丞相一个大将军又一个太傅,的确荣比日月,可叹运气弄人。
秦徽面不改色,像是裴渊的事情与己无关,“朕晓得太子心系太傅,但是人死已矣,不能复活,太子还要向前看。”
不过毕竟是传家传国传基业的独苗,秦徽放下了这些计算,一向陪在太子身边,一边听着太子呼喊别人,一边眼巴巴等着他好转。
荀欢听明白了,秦徽这是在责备她畴昔对裴渊过分喜爱有加。
恐怕他会分开,荀欢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裴渊……裴渊你不要走,为我留下,好么……这偌大的天下,我在乎的只要你了……”
“阿翊!”
八个月后,秦徽暴毙。
裴渊的笑意弥深,他揪了揪太子的鼻子,“我如何舍得分开你?”
长夜漫漫,摇摆的烛焰俄然爆了火花,噼啪一声甚是清脆,荀欢猛地展开眼睛,直身坐起竟是捂出了一身汗。
荀欢怔怔听着,仿佛听到了秦徽的一片苦心。
但是常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能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这么放弃裴渊么?
浓浓的落寞掠过心头,苏衍清楚,阿谁位置,即便裴渊死了,秦翊还在为他留着。
阿爹……荀欢蓦地一颤,灯市上,太子的第一声阿爹已经送了裴渊。
苏衍跪在高台下,仔谛听完了诏令的统统内容,只要一句提及了他。秦翊让他续任太常卿,却只字未提晋升太傅一事。
莫非师叔也……荀欢屏住呼吸,难抑心中痛苦。
“女人!”荀欢恐怕他错过这个严峻的细节。
荀欢赶紧抽开手,望着秦徽,委曲的泪水很快就迷蒙了双眸,统统竟是梦,裴渊毕竟没有返来……
如果换了平时,荀欢必定会跳起来反对,可明天她真是精疲力尽了。她依言挪动了身子,为秦徽腾出了好大的处所。
荀欢高高坐在皇位上,看到席下夷胡国的使臣还是当年周岁礼上的那位,前尘旧事如烟而起,不免有些恍然。
“阿翊,你是太子,你要在乎的太多了。”
可贵看到秦徽父爱众多,荀欢感觉应当借此探听一下裴渊的事情,“父皇,徒弟他真的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