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九固然很佩服大老爷的养气工夫,但是碰到这类事,那里有不活力的,他噘着嘴,闷闷地跟在顾谦的身后,半天都没说话。
“二老爷,我们先进屋吧,大老爷在等诸位了。”顾泰赔着笑,先将世人引了出来,在进门之前,才狠狠地瞥了顾小九一眼,这个小九,如此压不住性子,可不要给老爷惹了费事才好。
小九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顾谦也不管他,眼看要分开东乡的地界,他勒住马,转头望去,一片村郭山色中,远远地能看到薛家矗立的屋檐,想到方才的遭受,顾谦倒感觉内心明朗起来,明目张胆地表示出对本身的讨厌,总比满面热忱虚与委蛇来得好。
顾泰和顾小九之间只是小插曲,进了签押房,世人的神采就收敛起来,汪县丞向着顾谦拱了拱手,道:“不知大老爷唤下官等前来所为何事?”
让顾大人犯愁的是,东乡另有一户人家是他招惹不起的,因为那家的二老爷现在在都城仕进,官至吏部侍郎,掌管着全天下的官员升迁贬谪,更要命的是,这位二老爷还是顾谦获咎的那位严首辅的弟子。
“中元节已过,春季收粮的时候也到了,托圣上洪福,本年本县并未蒙受甚么天灾,据几个里正回报,各个乡的收成还是很不错的。”顾谦说到这里,用心顿了一顿,待看到汪县丞和马主簿面露忧色以后,才持续说道:“只是收成好了,这收粮的活计仍然不轻松啊!户房已经派了几个书吏下去,但是收粮的结果很不睬想。”
只是丢帐本的事不能明言,为了汪蜜斯的闺誉又不能以其他的借口打发翠红,到最后,翠红就只能“抱病”了。汪县丞听到这里,那里不晓得顾小九在暗指他们家的事,只是他堂堂一介命官,如何能在天井里跟一个小厮辩论呢?
“老汪你太客气了,前次送的茶叶另有很多呢!”
“那又如何?”顾谦晓得汪县丞不会放过北乡,但是炸窑的事但是周臬台的手笔,莫非会留着甚么马脚被他抓不成?
“哟,小九这是如何啦?”汪县丞像是没看到他的冷脸一样,笑呵呵道,“是谁给你气受了?”以小九的身份,这个院里能给顾小九气受的除了屋里坐着的大老爷还能有谁,顾小九那里肯让汪县丞这老东西教唆他和老爷的干系,他扯了扯嘴角,笑道:“二老爷谈笑了,小子活力是因为家里看好的婚事被人侵犯了去,不幸一个好女人被无良主家无端发卖了,不幸啊不幸!”
“甚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