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上位者不知体恤上面的辛苦,不但没有花大力量清算边防,反而在兵士叛变后又派兵强行弹压,以本日城头上的兵士们的表示来看,此役凶多吉少啊!
不管放甚么狠话都得不到回应,校尉们喊累了,悻悻地撤了返来。殷大用眯眼看着大同城高大的城墙,冷冷一笑,叮咛上面就此安营扎寨,待明日再清算城里的这帮叛军。
“将军,那帮丘八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必须得给他们一点色彩瞧瞧!”殷大用的部属义愤填膺道。
顾泰一愣,不敢置信地转头问道:“为甚么?”
“连个粮草都看不住,本将军要你何用!”殷大用一鞭子就抽到了粮草官的背上,他看着烧得只剩下个车架的粮车,神采阴得能滴出水来。
安排好善后事件,殷大用虎着脸回了营帐,顾谦心知出了这么大事也不好躲在一旁避闲,是以也跟着进了主将的营帐。
“走水了!走水了!”
“大人,章大人会晤郑小六吗?”顾泰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眉道。
世人正慌乱着,主将殷大用已经骑马赶了过来,看着已经被烧成了黑灰的粮车,殷大用的神采顿时沉了下来,他坐在顿时,大声喝道:“这是如何回事?!”
顾谦吓了一跳,仓猝和顾泰穿好衣服奔出帐篷,只见离他们帐篷不远的粮草车已经着起了大火,火借着风势,熊熊燃烧,眼看着全部军队的粮草都要付之一炬。
主帐里静悄悄的,殷大用坐在主位,沉着脸不说话。
顾谦见景象不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学着世人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与那放火贼有不共戴天之仇。
京军们自恃是天子近卫,底子就没拿大同城这帮土包子们当回事,他们一边嬉笑一边安营,看着不像来兵戈的,反倒像是来度假的。顾谦看着嘻嘻哈哈的京兵们,悄悄摇了点头,就凭这帮子少爷兵,可别想在经年与鞑靼比武的大同兵士面前讨了便宜。
听闻是有人用心放火以后,殷大用一拍几案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城内这帮叛卒,的确是欺人太过!”
“小哥儿你等等,我另有几句话要叮嘱你。”见郑小六急着走,顾谦仓猝叫住了他。
顾谦给顾小九使了个眼色,表示他扶起郑小六,温声道:“小哥儿不消焦急,殷将军已经将你赶了出来,恐怕即便是本官带你去,他也不会晤你。”
“大人有话固然叮咛。”郑小六顿住脚步,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