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灯光暗淡,但是公文上盖着的大印还是能看清的,那小吏讪讪一笑,一边奉承的赔罪,一边弓着腰引领三人进了驿站。
“开甚么门?”那小吏斜眼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三人,见几人穿戴打扮都很简朴,不由得哼了一声道,“既然你晓得是朝廷办的驿站,天然就该清楚这里的端方,本驿站地斗室间少,除了迎送过往的官差,布衣百姓概不欢迎。”
顾谦瞪了他一眼道,“你感觉我像是没事?”
“这也太不像话了。”顾小九撇了撇嘴,加大了拍门的力度,拳头砸下去,将那扇黑漆大门砸得砰砰响。
“哎!”顾小九举起水囊,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儿,喝完水,他豪放的拿袖子抹了抹嘴,“痛快!”
告别了大同的一众同僚,顾谦带着顾泰和顾小九又踏上了前去台州的路途。
“近乡情更怯,也不晓得现在老夫人和虎哥儿会不会痛恨我。”顾谦叹了口气,情感变得有些降落,多年离家,固然时有手札来回,但是丢下老母稚儿相依度日,顾谦这内心总有些不是滋味儿。
顾谦穿越到景朝以后,已经足足过了五年,这五年中,除了一开端扶着薛玉娘的棺木回籍安葬外,就再也没有回过太湖县的故乡,三年前程径安庆,本能够回家看看,却因为根底不稳惊骇严派的抨击,不得不按捺下思乡的表情,请老夫人带着虎哥儿到安庆府偷偷摸摸见了一面。
舒舒畅服的睡了一夜,顾谦总算规复了精力,回家的路很长,以是他们没有担搁,天方才亮,就解缆赶路了。
吃了一顿热乎饭,顾小九又跟小吏要来了热水,顾谦一贯喜洁,赶了几天路,也该让大人洗个热水澡,舒坦一下。
“好。”颠末大同三年的历练,顾谦已经不是当初阿谁连马都骑不稳的墨客了,他拿起马鞭,筹办持续赶路。
“大人,您喝口水吧。”顾小九提着水囊走了过来。
传闻顾谦已经进了镇子,顾老夫人也坐不住了,她拄着拐杖,拉着乖孙,满脸冲动的往门口走去。
现现在,大同三年任期已满,又是仰仗着功绩高升,不管如何他也该回家看看了。
“慎之在外多年,又为我们族里做了很多功德,迎一下也是应当的。”族老们固然辈分比顾谦高,但是面对这个已经升到四品知府的年青人,又有哪个敢怠慢?没传闻县太爷也一向在探听顾大人的归期吗?如果不是顾家低调,不肯张扬,恐怕明天县太爷就要到这里来亲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