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文皮着脸赖过来:“看娘说的,我是不怕,可我怕娘急着抱孙子嘛。”
“停,停!”张老太太不耐烦地喝断她,眼神倒是炯炯地亮起来,问她,“你的意义是,她有了?”
――嗯,就事论事地说,珠华至今没见着面的这个小娘舅,究竟上是张家长得最像张推官的人,这也是张兴文有底气去勾搭汪兰若的最大启事。
张老太太看他出了门,立即叫来了小蝶,低声叮咛她:“别人你都不要管了,今后就专门盯着红樱!她每天做了甚么,甚么神态,都一一报来与我。”
小蝶神采微红地捏起手指:“老太太,我还是个闺女,哪晓得这些事,我就是感觉她的模样奇特,不像是普通的抱病。”
张兴文连连回声:“这还用娘说,我当然晓得,就是汪蜜斯说,她爹那边恐怕实在难办些。娘,你看我能不能如许……”
张老太太这个掌控,天然是从张推官身上来了,她手里捏着张推官的私交和子嗣,自发多少年没有的扬眉吐气,就没有办不来的事,但不敢奉告儿子,恐怕儿子沉不住气,漏了风声就糟了。便笑道:“这不与你相干,你好好念你的书去,别的都不要你操心。”
小蝶听这么说,就松了口气道:“好的老太太,我晓得了。”
她当然不是替二房心疼丢掉的扶养费,而是,这么一来,叶明光还如何能到她手里?她从马氏手里抢到人总有那么六七分掌控,可从张推官手里那是一分也没有,她生的女儿才把叶家那小丫头害了,这会再要抱叶家的儿子,她出其不料先弄到手里也罢了,到时自有话说,诸如为了赔偿啊赎罪啊再发个毒誓甚么的,反正她确切没想弄死那小崽子,这么拖一拖,再鼓动着老头子出个面,张推官没空跟她打悠长官司,多数也就让步了;可这下先叫他发了话,管她说破天,就是不把人给她,她还能有甚么戏唱?
张老太太松了口气,拿过他的手来拍了拍道:“好孩子,你放心,我岂有不给你筹算的?你爱那汪家蜜斯,娘有主张,叫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事,只要你听娘的话,别出去乱跑了,挨过你爹的寿宴,好生进了书院,到当时,娘天然替你圆了这个苦衷。”
张老太太看儿子脸怏怏的,不忍心再责备他,道:“算了算了,老是畴昔的事,娘不说你了。你明天去见汪蜜斯,她倒是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