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还记得，小时候一出错，大哥就会替她向娘亲请罪，把统统任务都揽在本身身上。
“好啊！看在表哥的面上，银牙，掌嘴一百！”方剂笙一挑眉，伸手指着地上碎裂的茶盏，“表哥，你这里莫非连杯热茶也未曾有？”
宋隆彪一怔。
郑国公府那是甚么人家？全京都首屈一指的朱门大户，他如何敢惹，他又如何惹得起？
“谁？”内里的人较着不悦。
“公子……”差点被方剂笙踹毕命根子的小厮小乌，跌跌撞撞走出去，“公子，她是来坏你功德的，莫要放了她……”
望着这位郑蜜斯的笑容，不知怎的，他的心神泛动有些泛动。现在的郑蜜斯，看起来就像是盛开在雪山上的一株妖娆的红莲，刺眼灿烂。
见方剂笙这般不慌不忙，胆小妄为的表示，宋隆彪有些摸不准她的来源。
一旁的宋隆彪则好似没瞥见。
当即，宋隆彪的气势有些弱了，嘲笑着嗫嚅道：“本来，本来是郑国公府家的蜜斯――这是蜜斯您的丫环？这是个曲解，我……我看她脚崴了，想带她返来，再给她找个大夫。我没想到她竟然把我当作了好人……郑蜜斯，您看……”
宋隆彪固然好色荒淫，却并不傻。他整日出没三教九流的尘凡之地，京都的口音他天然也能听得出来。
银牙望着花开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花开闭闭眼，大哥死在了菜市口，连口薄棺都没有，直接被扔了去乱葬岗。她当时已成了官妓，若非宁王世子相救，说不定她早已不是明净之身了。
全部大齐军中，那个不知她方剂笙最为护短。凡是她的部属出错，她自会惩罚和教诲，但如果有人企图替她教诲部下，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就传闻舅老爷宋鑫成好色爱赌，他府中的丫环媳妇，只要他看上的，就没有逃出他手掌心的。厥后又传闻表公子宋隆彪也像极了舅老爷，连强抢民女的事都曾干过。大街上公开调戏仙颜女子，也是他的长项。
屋子里一片狼籍。
现在，宋隆彪的右手虎口处还鲜血淋漓呢。
大哥……
宋隆彪感觉，如果打一个下人，就能消了郑家蜜斯内心的火气，也算值得。归正，下人本就是贱命，为主子卖力是他们的职责。
看到宋隆彪抱着一个昏倒的丫头进了院子，那几个媳妇婆子便很有默契地缩在屋子里，假装甚么也没瞥见。
“你不认得我？”方剂笙懒懒坐着，一副倨傲的态度。
听着屋子里啪啪的巴掌声，地上的花开，垂着头，眼泪顺着血污的脸往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