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道:“父王包涵,武儿在皇陵中,丹田受损,半个月内,用不得半点元力。”
李击铁半途修行,对道心最为看淡,嗤笑道:“端方是死的,人倒是活的。现在三百年已过,炎皇老匹夫早已入土,还想用他定的端方束缚活人?好笑。”
他长叹一声,转向殷墨然,说道:“罢了,罢了,只求殷道友掌管了大凉,能给我吕家留下一条血脉。”
此言一出,顿时大家大笑,世人皆觉得吕尚武临阵胆怯,借口推托,只要天赋境地以上的强者,方知吕尚武所言不虚。
万正山正想答话,江奇俄然一挥折扇,淡淡道:“七王子、万统领另有其他人马,固然各有苦处,但均非主因。修炼之人,不受世俗礼法束缚,修炼资本,唯能者可得。归根究低,是你吕家近年来气力大降,难以服人。”
因而道:“不必再比了,本王下道圣旨,将皇陵山转交给你们便是。”
万正山嘴唇微动,像是想起了甚么悲伤之事,半晌方道:“陛下,你可还记得郑贵妃?”
殷墨然诸人神采一变,修炼之人最怕道心有失,一旦成真,修为只怕终其平生,再也难进寸步。
万正山痛心之余,一怒之下,便想策动兵变,却被靖远公叶寒天看破,率兵禁止,今后叶、万两家失和,也为叶公子丹田被废埋下了种子。
目睹三大宗门咄咄逼人,竟想将吕家数百年来的族藏搜刮一空。大凉王毕竟是一国之主,怎咽得下这口恶气,一时肝火勃发,喝道:“比就比,休要欺人太过?本王倒要看看,三大宗门的末学掉队,可否及得上我吕家的血脉!?”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是,世人纷繁点头。三大宗门里顿时有人叫道:“不错,修炼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吕家不过戋戋一介中等修炼家属,还想占有皇陵山这座修炼圣地吗?”
殷墨然笑道:“这个天然,老夫和七殿下订交甚欢,又岂会害别性命?”
大凉王眼看着万余条性命化为污泥,不由暗自惊骇,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强自平静,目视殷墨然,颤声道:“殷……殷道长,先祖……曾与三大宗门立下誓约,以道心赌咒,三大宗门不得滥杀……滋扰凡人,你们说话不算话,就不怕道心有失……吗?”
万正山一声笑罢,泪水如雨而下,世人见他花甲之龄,哭得这般悲伤,均觉惊诧。
李击铁和余青花只是嘲笑,他二人深知殷墨然本性,这老狐狸必定另有他图,不然决计不会对失利者笑容相迎,一旦他狡计得逞,吕家定然会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