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寄庭跪到祖母面前，渐渐地磕了三个头。
两刻钟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南城门，一起朝南而去。
内里传来姚寄庭身边大丫环快意慌里镇静的声音，姚老太太强撑着靠到床头，皱眉看向门口。快意很快暴露身影，看到姚老太太，她扑通跪了下去，低头痛哭，“老太太，公子他，他不让我们在屋里服侍，他，他把头发都剪了……”
派去盯梢的管事游移着道：“仿佛，仿佛疯了……”
明惠帝微微皱眉，“不必那么费事，四妃之位尚缺一妃，直接封阿筠为妃吧，那晚朕行事草率扳连她被百姓非议，封妃也算是一点赔偿。”
鬼使神差的，万皇后俄然想到了陆家的子孙们，陆嵘兄弟几个，到他们的儿子，要么文要么武，就没有不出彩的。朱氏只是一个村姑，她生的儿子倒是陆家兄弟里最聪明最出息似锦的状元郎，陆筠那么像朱氏，会不会与朱氏一样，本身蠢，后代却都是人中龙凤？
姚老太太心口堵得慌，堵得她脑仁疼，疼得她想冲到陆家，打死阿谁狐媚惑主的贱人。陆筠凭甚么进宫，凭甚么害得她孙子一蹶不振，害他们姚家落得明天的风景，再无出头之日？
万皇后切磋地察看劈面的天子。
“寄庭……”姚老太太嘴唇颤抖，手里的拐杖倒了下去。
“姚老太太呢？”太夫人抱着最后一丝但愿问，姚寄庭削发了，姚老太太必定恨死陆筠了吧？
对万皇后，明惠帝从未喜好过，先皇安排皇后给他是为了子嗣，明惠帝便实施一个丈夫的职责，对一个大他三岁的女人，明惠帝生不出任何顾恤。厥后已故的承恩侯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明惠帝清算完狼子野心的国丈，看在儿子的份上才没有动皇后。
丫环们手忙脚乱地过来服侍。
“耳听为虚，目睹为实，赵卿身为御史，连这事理都不懂吗？”明惠帝神采沉了下来，狭长眼眸冷冷地盯着几位御史，“御史之责，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朕倚重诸位为耳目风纪，尔等碰到有违礼法之事，应先明辨是非，再上达天听，而非妄信坊间传闻，同那些无知妇人一样以讹传讹，孤负朕之信赖。”
福王府的三皇孙乳名叫培哥儿。
缝完一条袖子，她的大宫女兰歆小步赶了过来，“娘娘，皇上来了。”
送走明惠帝，万皇后一小我回到卧房，愁眉舒展。
“祖母，您多保重，恕寄庭不孝，不能再在您身边奉养。”
万皇后内心苦笑，皇上早就想好了吧，倒要来她这里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