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去瞧瞧吧,他们在庄子上繁忙了一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万姝懒懒地坐了起来,知夏、品秋两个丫环当即奉侍她穿鞋披大氅,至于万姝对段忠的态度,二女也早就心知肚明。
但宫里的事情,段忠帮不上忙,看眼万姝,段忠只能低声道:“忧思伤神,事已至此,二奶奶放心与二爷过吧。我身份寒微,大事上没法帮您甚么,二奶奶如有其他烦忧,我会竭尽所能为您排忧解难。”
“随表哥,我晓得错了……”
她有账册要看,万姝也有本身的嫁奁要管,上午连续访问了几个管事,后半晌又有人来了,是几个庄头。万姝有点累,且庄长进项没有铺子多,便对陪嫁嬷嬷道:“你去接待一下。”
老头儿不得不断下来,弯着腰回身,朝楚行赔笑道:“这位大爷,老头儿做的是走街串巷的小买卖,绝非用心来贵府门前拆台,您看能不能……您也想挑一串?”
段忠没再沉沦,最后看眼万姝的裙摆,他回身告别,出了厅堂,由小厮领着沿来路而返。似段忠这等内里来拜见主子的管事庄头,都没资格走国公府正门,只能走角门,小厮既是送他们,也是防着他们成心偶然走错路,冲撞了主子们。
前年她去庄子上踏青玩耍,在四周溪水边碰到昏倒不醒的段忠,万姝自认不是心善的人,但段忠长得太都雅,她有些不忍,这才安排人将段忠抬到庄子上。段忠中的是刀伤,万姝猎奇他是不是有仇家,便诘问其来源。段忠沉默寡言,幽潭似的黑眸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说出了真相。
插杆上扎满了一串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楚行勒住马,看了会儿,调转马头,朝角门而去。
“料你也不敢。”楚行冷冷道,最后问他:“左手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