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苇青已经在桌边坐了下来,且那姿式竟跟他之前趴在窗台边的行动一模一样。他以手肘撑着桌面,下巴搁在手内心,固然屈起的手指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那弯弯的眼仍能让雷寅双看出,他这会儿正笑着。
“为甚么分歧意?”江苇青淡淡道,“不管是我娘舅还是王爹爹、姚爷,或者你爹,实在他们两边都但愿以某种体例结成联盟的。这也算是一种缔盟了。”
“那可不可,我娘还葬在那边呢!”
十皇子的母亲生前仿佛是四妃之一,份位也不算低,只是死得早了些。他母亲归天后,天启帝就把他放到德妃娘娘的膝下养着了。德妃娘娘本身有个七皇子的,是以十皇子给人的印象,多是随在七皇子身后的一个小尾巴罢了。雷寅双想了半天,就只记起来当初在慈宁宫门外见过一面时,他那带着核阅的眼,以及元宵宴上,他扫着她们这些女孩的那种事不关己的眼神。
一阵莫名心虚之下,她立时冲他色厉内荏地喝了一声:“看甚么看?!”
就是说,他并不是夺嗣的热点人选了。雷寅双内心暗道。
雷寅双愣了愣,看着江苇青眨巴了一下眼,忽地一扭身,擦着他的胳膊进了雅间。
固然雷寅双于小事上常常会胡涂,可她的大局观向来强于别人。江苇青赞美地看她一眼,夹了只翡翠虾饺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一边道:“他也不得不性急了。他可二十了,偏他看中的人家,人家看不中他。看中他的人家,他又嫌人家于他无益。”
王家和雷家可不一样,雷爹甚么事都依着雷寅双的,板牙家里则一向都是重男轻女的。何况小静一贯是那种“尊敬传统”的人,如果她爹点了头,小静再不成能有一句反对的话的。哪怕她向来都没见过那位十皇子。
雷寅双抬眼瞪着他:“你就由着他这么算计着你?”
立时,雷寅双就是一阵恼火,她正要开口骂人,俄然就听得一个既熟谙又带着些许陌生的声音笑道:“平常老是我主动去找你,这一回我是用心不去找你的,就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来找我。”
“见过。”江苇青说着,将那最后一只汤包又夹到她的碟子里,道:“我安排的。”
雷寅双原觉得江苇青派花影勾着她出来,是要跟她暗里里会上一面的,成果现在竟变成了组团旅游蒲园。她看看那似松了一口气的花影,不由更加迷惑着江苇青此举的目标来。
“我猜,你大抵觉得我之以是避着不见你,是因为比来京里的那些流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