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江苇青说着,将那最后一只汤包又夹到她的碟子里,道:“我安排的。”
他的这话,倒是才提示了雷寅双,她找他的目标。因而她再次将两只手撑上桌面,看着他道:“是呢,我才反应过来,你不感觉,比来这流言很有些古怪吗?便是贩子百姓爱拿皇家说事,可如何也不该拉扯到你的身上啊,你年纪还没到呢……”说到这,她却忽地才想起来,江苇青可不是家里老迈,忙又道:“另有,你家阿谁江大还没结婚吧?他多大了?如何那些闲话就扯到你的身上了?”
那伴计并没有领着她走正门,而是引着她从中间的冷巷里走的侧门。到得二楼,伴计才冲着那雅间的门伸脱手,一个“请”字还没出口,就只见雷寅双抬起脚,明显是想一脚踹开那房门,偏就在这当口,那房门竟本身开了,倒是叫雷寅双一个收脚不及,几乎闪了腰。
说着说着,雷寅双便把话题扯到了苏琰身上,“原当他是盏美人儿灯来着,风吹吹就要坏的,可这一起来,竟然人还挺健壮,一次都没病倒过。倒白瞎了他那‘赛卫玠’的诨名了。不过普通来讲,这类大病没有小病不竭的,反而比凡人更轻易活得悠长。”
她蓦地一眨眼,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脸颊忍不住一阵发热。
雷寅双愣了愣,看着江苇青眨巴了一下眼,忽地一扭身,擦着他的胳膊进了雅间。
当年的事,说好听了,是天启军收拢了应天军的残部;说不好听,就是天启军兼并了应天军。这一部分残军现在固然在朝中军中都未曾占着甚么高位,可于那些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皇子们来讲,倒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且不说天子那边拿雷爹还别有筹算,便没这筹算,只冲着雷爹对那些原应天军部下的号令力,天启帝也毫不会听任任何一个皇子来打她的主张。且,已经订了亲的三姐非论,只怕连小静也不成能跟皇家挂上干系的。
今儿江苇青的头上戴了顶软脚幞头,蓦地被拍了这一虎爪子,那幞头立时就被拍歪了。
“另有,”江苇青接着她的话道,“叫某些心底不敷宽的人记着,我曾差点碍了他们的路。”
雷寅双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这是江苇青的声音。刚才他开口时她还没重视到,这会儿她才重视到,小半年没见,他那嗓音竟变得愈发浑厚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