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老太太笑道：“还是你细心。别的倒也罢了，此人手上，可得精挑细选。”
大太太李氏领着众姬妾回到正房，还没进院门就摆动手道：“不早了，都散了吧。”
刚出房门，黄莺就低声说道：“才刚缠枝来讲，二女人用心弄坏了我们大姐儿的手串，跑到老太太那边去哭诉了一番，又叫我们大姐儿挨了怒斥，可有这事？”
老太太瞟了她一眼，沉默半天，叹了口气，道：“玉安虽好，只是没有哪户端庄人家说是绕过主母让个妾掌事的，这名声我们府里可丢损不起。”
“但是，”李妈妈急道，“太太总要为大姐儿想想。莫非将来……”
“甚么双喜临门，”老太太拉起她，笑道，“如果老四肚子里也是个男胎，那才是真正的双喜临门，不过又是一个丫头电影罢了。”
李氏从绣架上昂首，望着她笑道：“妈妈返来了？家里的事都措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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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皱眉望着太太很久，又道：“别的事太太能够不管，有一件事情太太必然要管。”
俄然，从院门处传来一个利落的声音。二人一昂首，却见院门口处站着一个瘦长脸型，举止利索的中年妇人。
黄妈妈一边说，一边拿眼觑着老太太的神采。
自打大周朝立国以来，平阳伯府的爵位已经秉承了三代。虽说历代都放出去很多家人，可也架不住府里不竭的添丁入口。那排沿着老宅后街所建的下人房，垂垂也就不敷住了。
说完，竟不再理睬她，兀自埋头绣她的绣像去了。
见李妈妈又要说话，李氏摇点头，从她手里拿回绣花针，一边理着针上的丝线一边道：“我这一辈子，已经是如许了，这府里的事我是丁点儿也不想过问，只要他们不缺了我的短了我的，管他内里大水滔天呢。”
“啊，是了，”李氏这才想起来，笑道：“倒是我忘了。”
李妈妈一愣，不由顿足道：“都是老爷误了女人！当初如果如了女人的心愿……”
绣房里，留守的大丫环黄莺正在分线，见太太出去，忙笑着迎了上去叫了声：“太太。”
“恰是呢。”黄妈妈忙站起来，道：“要不，我这就去请太太来商讨此事？”
“咦？你竟能记取？”李氏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去看那十二股分线，点着头笑道：“这必不是你分的，你这粗手笨脚的我还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