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文身材还好,折腾了一日,肚里的孩子保住了,吃了安胎药,倒是睡不着。严鸿信返来朝她丢了一句:“孩子没了,你便是死了尸都城进不了皇家的门!还不给我安生些!”
能得太子一句提示,严鸿信已是感激。对太子磕了几个头,又折回了自家。
严鸿信整小我都气木了,对着江淑人道:“我如何做主?七出之条你本身算算她犯了几条?她本身说的以小姑之礼待之,出尔反尔了?啊?我做甚么主?这些话你敢拿去圣上跟前学吗?便是殿下的错,你能跟皇家讲理吗?”说毕,也不跟老婆对嘴对舌,兀自坐下生闷气,等着太子召见。
太子是储君,必须卖翰林院掌院的面子,好生欢迎了。待知福王要废王妃,也是吓了一跳,忙问:“何事?”
太子神采微沉,打杀说的轻易,总要个来由。无端弄死王妃,便是福王也得不了好。既是严家女儿出错,为何要他弟弟背黑锅。不欲与翰林反目,便道:“我先问问福王,年青人一时气急,也是有的。”
福王嘲笑:“谁对谁网开一面啊?我也求您了,把您家大蜜斯安安生生的搁家里,别祸害旁人行不可?”
江淑人也道:“她在福王府大摇大摆的,何曾把王妃放在眼里!到现在……到现在……我薄命的儿啊!早晓得就不带你去选那劳什子王妃,活生生顶缸的啊!”
当着严春文的面,严鸿信只好说:“福王殿下性子急,平常伉俪吵架还得三五天工夫呢?你现在就要堂堂一个皇子来接人?你把皇子当甚么了?”
江淑人怒道:“我们又不比叶家差,就要如此低声下气不成?”
福王走到书房,抽纸写折子,请废王妃。严春文经朝廷册封,要想废了她还得圣上同意。福王一年到头都没写过几封奏折,又没专门的文书,格局还得现查。气的他恨不能把庭芳抓来代笔。幸亏另有明智,晓得这会儿不能去招庭芳,不然叶阁老一准让他都雅。待折子写好,令人送去通政司――按端方,统统奏折都要通过通政司衙门,才气往上递交。通政使是文人,自是恭敬翰林院掌院,翻开折子看到内容,立即合上,袖在袖子里,不叫人瞥见,本身亲身跑去翰林院报信了。
刘达笑道:“你像我们大同的姐儿,不像都城的姐儿。说甚么都是爽利,一点不扭捏。平儿像你就好啦。”
严鸿信急的先从衙门乞假,再次跟通政使伸谢,连家也来不及回,就往福王府冲去。福王正在气头上,怎会给严鸿信好神采?见都不肯见,要不是怕人看笑话,直接就不让进门。严鸿信是真不能让女儿被休。长女被休,别说次女,连带侄女并今后的孙女都十足不好说亲。大户人家女眷的名声何其要紧,一个出事扳连百口。